泰德皇宫的王座上,帝皇的实体身躯随之震颤,金色甲胄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灵能符文,连接着宫殿四根漆黑石柱的暗红血迹仿佛活了过来,无声地汲取着亚空间对抗的余波。
宫殿穹顶的水晶吊灯疯狂摇曳,将扭曲的光影投射在鎏金浮雕的战争画面上,仿佛那些古老的毁灭场景正在重演。
议会大厅内,十三名黑袍议员僵坐如石像,黑曜石圆桌上的猩红投影骤然破碎,化作一片刺目的白光。
议长枯槁的手指深深掐入桌面,他能感受到那跨越光年的灵能冲击,如同无形海啸拍打着现实的堤岸。“帝皇……永存……”他无声地翕动嘴唇,兜帽下的皱纹因恐惧而扭曲。
亚空间的交锋仍在继续,帝皇的灵体如同一颗不灭的恒星,在混沌的汪洋中屹立不倒,光芒所及,邪神的阴影节节败退,却始终如附骨之疽,在光芒的间隙中滋生新的腐化触须。这场永恒的战争,没有胜利,只有无尽的坚守。
帝皇已经忘记了自己在这黄金的王座上多少年了,邪神的对抗让他不能离开,只能在这无尽的岁月中枯坐,无数次的灵能的对抗,让他的躯体接近崩坏。
帝皇的眉头微微皱起,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时日无多,也不知道自己能在这黄金的王座上坚持多久,或许一百年,也或许是两百年,只是不论多久,只要他在一天,那么那些伪神们便会被他拦在亚空间一天。
他不可避免的想起自己那死在邪神手中的妹妹,珊玻丽娃,那个善良的,娇小的,与自己不像一个家族血缘的,却是他心中唯一柔软的妹妹。
“打倒帝皇!”
“帝皇的存在是星系的噩梦!”
“将无辜的生命还回来!”
玛卡波兰星系的无数城池中,类似的游行在各大城市中进行着,两座城市的消亡的消息,被反抗军传递给各个星球,无数的穿着反对帝皇旗帜的人民在街头奔走呼喊,表情中带着愤怒,他们聚集在帝皇的雕像前,挥舞着破碎的旗帜,声嘶力竭地重复着那亵渎的誓言。
每一次呼喊都像一柄钝锤,重重敲击在现实世界的壁垒上,激起细微的灵能涟漪。
零零散散的反抗军,使用武器与帝皇的军队进行着战斗,自以为的正义让死亡不再恐惧,哪怕面对帝国强大的武力。
每一年的献祭,就像是达摩利斯之剑一样悬浮在所有城市的头顶,这也是反抗军的精神支柱,打倒帝皇,停止献祭。
泰德皇宫深处,黄金王座上的帝皇熔金瞳孔骤然收缩,那些呼喊穿透了亚空间的混沌,直接刺入他疲惫的精神核心。
他感受到无数灵魂的怨愤,如同冰冷的毒液渗入骨髓,让本就濒临崩裂的躯体剧烈震颤。宫殿四根漆黑石柱上的暗红血迹沸腾起来,发出嘶嘶的哀鸣,仿佛在回应子民的背叛。
帝皇的意念深处,妹妹珊玻丽娃那清澈的笑颜再次浮现——她曾天真地质疑过牺牲的代价,如今却成了讽刺的回音。“吾身即屏障……” 他无声低语,灵体在亚空间中猛然膨胀,强行压下内心的动摇。
熔金光芒爆涨,化作亿万道利剑,刺向趁机袭来的邪神触手。
奸诈的低笑在混沌中扭曲,嗜血的咆哮试图撕裂那信仰之墙,但帝皇的意志如同磐石,将腐化的阴影逼退,尽管每一次对抗都让他的实体甲胄裂开蛛网般的细纹。
议会大厅内,十三名黑袍议员被那遥远的呼喊惊动,死寂被打破。
议长枯槁的手指死死扣住黑曜石桌面,投影仪上残留的白光闪烁不定,映出他兜帽下扭曲的皱纹。“愚民!” 他嘶声低吼,声音干涩如锈铁摩擦,“帝皇的牺牲岂容质疑?立刻执行镇压协议!”
先前低头的议员猛地抬头,兜帽阴影下嘴唇颤抖:“议长,风暴……已至!民众的怒火会吞噬星域!是否将邪神的消息透露给民众!”
“不可!邪神的能量来源于恐惧,如果民众知道他们可能面对的恐怖,那么恐惧的力量会让邪神无比强大!帝皇将无法阻挡!”议长眼神晦暗的拒绝。
凡尔甘波废墟上,一名断臂的老者高举残破的帝皇画像,狠狠摔向地面,陶瓷碎片飞溅。
“看啊!他连自己的造物都护不住!” 嘶吼声中,无形的灵能压抑骤然降临,来自议会的镇压无人机群自云层俯冲而下,镭射光束撕裂夜空。
幸存者们的哀嚎与抗争交织,血雾弥漫,但更多身影从阴影中冒出,高呼着“自由!”,点燃了反抗的火种。
与此同时,亚空间深处,邪神们感知到帝皇的分心,腐朽的叹息化作亿万腐化孢子,试图渗透那光芒的间隙。
帝皇熔金瞳孔怒睁,灵体巨手虚握,献祭残存的能量汇成洪流,强行加固屏障,将孢子在虚空中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