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有人在为丽萍这番话叫好。
丽萍占据着道理,才不管守财奴的感受,继续说:“你是怎么对待冬雪母女的,整个上山村的人都清清楚楚。你容不得冬雪妈,但你儿子已经认定了冬雪妈,作为家人,你就应该真正理解、接纳冬雪妈,而不是对她另眼相看,反反复复揭她的伤疤!还有,既然冬雪已经进了你的家门,她就是你家里的一员,你也应该打心底接受她,而不是整天叫嚷着什么她不是亲生的,你白给别人养孩子……我是真心不能苟同你的思想,也真心为冬雪母女生活在这样的家庭,而感到悲哀!”
守财奴气得不可开交,却还是拿不出什么回击的话。
“我现在是上山村的妇女主任,根据我国相关的法律法规,今天我在这里严正警告你——若以后你还做什么伤害冬雪母女的事情,我一定上报相关部门,将你严肃处理!”
刘丽萍这是在利用相关法律法规,维护妇女儿童的权益。
她是妇女主任,当然有这个权利与义务。
人群里又有人在叫好。
听到这么严重的话,守财奴的火气一下子窜上来了,叫嚷道:“严肃处理?你别拿这样的话来吓唬我,我可不怕你,你也别以为你当了什么狗屁妇女主任就了不起!告诉你,今天的事情一定没完!等我儿子回来,我一定让他跟那个不下蛋的女人离婚,她休想再踏进这个家。”
守财奴的话刚落音,马双喜又一个激灵爬了起来,对刘丽萍叫骂道:“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在这里胡说八道。你要是那么能耐,当真就去政府举报我们,把我们通通抓起来。就怕你没有这个本事!还有,这些年你从我们手上抢走了多少生意,让我们少挣了多少钱?你是巴不得政府把我们抓起来,这样就没有人跟你抢生意,你就可以一家独大了?我告诉你,做梦吧你!你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
这个愚昧的老妇人,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讲。
刘丽萍并不怕她,严正地说:“我是全体上山村村民选举出来,又是政府合法委任的妇女主任。今天你们家发生了侵害妇女儿童权益的事情,我还真非管不可了!”
马双喜又一屁股坐回地上,咧开嘴、哭闹道:“欺负人啦,妇女主任欺负人啦!我的老天爷呀,怎么就没有人管一管?怎么就没有人站出来,为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说几句公道话……”
她又开始演戏了。
人们见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守财奴也想学老伴哭闹一下。
可就在他准备哭闹的时候,叶世新和叶康元出现了。
叶康元是村医,一见冬雪妈受伤了,就急忙回家把医药箱背了过来。
人群为叶世新让出一条道。
马双喜看到叶世新,一下子哭闹得更欢了——她与世新妈扯得上一些亲缘关系。
“还让不让人活啦……我不活了,拿一条绳子给我,我吊死算了!要不拿一瓶农药给我,我被逼得活不下去了!”
她一边哭闹,一边偷偷瞟了叶世新几眼。
是不是指望着世新就此可怜她,或者念在她与世新妈的亲缘关系,为她出头呢?
了解了事情的大致经过之后,叶世新对着哭闹的马双喜大喝道:“哭够了没有?闹过了没有?你这个老东西,还没有丢够脸吗?把儿媳妇逼得都寻死了,你不反省自己,还有脸在这里哭闹,成何体统!再闹,我就真的采取刘丽萍的办法,让政府严肃处理你们!”
叶世新根本不给这个长辈留情面。
也是这些不留情面的话,才让马双喜终于不再闹腾。
人家好歹是村支书,上山村最大的官,守财奴也不好再闹腾什么。
人群里开始有人帮忙收拾冬雪母女的衣服物品——他们觉得这一场戏快散场了。
不过,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几个村干部也不好主张什么,更不能当真严肃处理他们。几人一商量,就决定等冬雪爸回来,让冬雪爸自己处理。
刘丽萍知道这件事情不好办,就让丈夫去把在冬雪爸请回来……
冬雪爸一回来,守财奴又开始恶人先告状,不仅无端指责冬雪母女,还把过错全往冬雪母女身上推;而马双喜又扬言要上吊、要喝农药。
冬雪爸一言不发,默默地找来一瓶敌敌畏放到马双喜的面前。接着,他在众人惊讶的目光当中,为冬雪母女收拾了几件衣物,带上她们一同离开了这个家。
马双喜终究没有将农药喝下去。
守财奴在收拾被他砸坏的玻璃时,左手不小心被玻璃割到动脉血管,流血不止。
人们背地里都说他遭报应了。
在隔壁镇住了三天之后,冬雪妈考虑到女儿还要读书,就在丈夫的陪同下,回到了家里。
而刘丽萍在处理这件事情上所采取的严正态度,得到了人们普遍认可。人们都说当初选她出任这个妇女主任,是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