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愿没有接话。
这事儿,谁也说不准。
如今,也只能盼着卓傲的运气,能稍微好上那么一点了。
是夜。
萧凛回府时,宋时愿都快睡着了。
他踏入内室的动作极轻,床榻上的宋时愿还是在他推门的瞬间,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吵醒你了?”
萧凛褪下外袍,掀被躺下。
长臂一伸便将宋时愿揽入怀中,下颌抵着她的发顶,“怪我。”
宋时愿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咕哝道:“没吵着,是我自己没睡沉。近来事情一桩接一桩,感觉脑子都快转不动了。”
感受着她的依赖,萧凛心下一片柔软。
小心地将她身子侧过去,萧凛用手按上她的太阳穴,揉按起来。
“嗯……”
宋时愿舒服地喟叹一声,闭着眼问,“你最近怎么也这般忙碌?”
“嗯。”萧凛应了一声,手下动作未停,“义父重掌朝政,树大根深,难免有些枝桠生了异心,或是被虫蛀空了。此番正是清理门户、重塑规矩的时候。”
“他将这些事全权交于我,一来是信任,二来,也是借此机会,让我的凛风卫在实战中好好磨砺一番,见见血,方能成为尖刀。”
宋时愿轻笑,带着些许与有荣焉:“义父对你,倒是十足的信任。”
萧凛闻言,低低笑开。
“夫人莫非没听过一句话,叫做爱屋及乌?”
“为夫如今能在义父面前有几分颜面,不过是……沾了夫人的光罢了。”
宋时愿心念一动,转过身来,与萧凛面对面。
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她伸出手指,轻轻描摹他的鼻梁。
低声道:“我的阿凛,本就是九天翱翔的鹰,合该光芒万丈。能与你并肩,才是我最大的幸运。”
虽然成亲这么久,可萧凛觉得自己依旧会无数次,为怀中这个女子丢盔弃甲,怦然心动。
捉住她作乱的手指,置于唇边,印下一个轻吻。
“长夜漫漫……夫人若睡不着,为夫陪你,慢慢聊。”
……
翌日。
卓傲依计行事,派人给沈康送了信,约他晚上迎香楼一叙。
沈康捏着信笺,指尖在“卓傲”二字上轻轻敲击,眼底闪过一丝疑虑。
他转头问随从:“大小姐这两日,在做什么?”
“回公子,大小姐一直待在府中,未曾出门。”
沈康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讥诮。
看来卓傲如今是黔驴技穷了。
见阿瑶那边态度坚决,他走投无路,所以才想着求他出面。
真是蠢得可怜!
想到这里,沈康心情大好,整理了一下衣袍,准备去迎香楼好好欣赏卓傲的狼狈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