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月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脸上泛起红晕,轻嗔道:“行了行了,孩子们都看着呢。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
她忙示意下人将卓惟延扶起,对萧凛和宋时愿道:“你们慢慢吃,我先送他回去醒醒酒。”
待秦昭月扶着微醺的卓惟延离开后,餐桌上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卓耀立刻用胳膊肘使劲杵了杵旁边的卓傲,挤眉弄眼,示意他“该上了”。
卓傲无奈地瞥了弟弟一眼,随即敛容正色,端起酒杯,起身面向萧凛。
他气质沉稳,自带一股长兄如父的威严.
“翎王殿下,”他开口,“这一杯,我敬你。”
“阿愿既入我闲王府宗谱,便是我卓傲的亲妹妹。她过往艰辛,日后,万望殿下能珍之爱之,护她周全,免她惊扰,予她欢喜。”
萧凛立刻举杯起身,神色郑重:“大哥言重了。阿愿是本王心之所系,此生绝不负她。此心,天地可鉴。”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认真,随即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萧凛心中那点因之前误解而产生的芥蒂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这位沉稳大哥的敬重。
他为宋时愿能有这样的家人感到高兴。
卓傲刚坐下,卓耀就迫不及待地跳了起来,笑嘻嘻地凑到萧凛面前,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该我了该我了!妹夫,快,叫句好听的二舅哥来听听!”
萧凛从善如流,略带无奈却依旧配合地颔首:“二舅哥。”
“哎!好听!”
卓耀得意地扬眉,随即又故意板起脸,做出凶巴巴的样子:“我可警告你啊!以后必须对我妹妹好!要星星不给月亮!要是敢让她受一丁点委屈……”
他故意拖长语调,凑近萧凛,压低声音却让全桌都能听见:“我就立马怂恿她跟你和离!然后把她接回大周,给她建个金屋,搜罗十个八个貌比潘安、才高八斗的面首天天陪她解闷!让你哭都没地方哭!听到没有!”
这番“混不吝”的言论,让宋时愿直接笑倒在桌上。
心里却像是被温热的泉水浸泡着,又暖又涨。
这种被家人毫无原则、毫不讲理地护着、宠着的感觉,是她从未体验过的珍贵滋味。
萧凛也被卓耀这不着调的威胁弄得哭笑不得,但他能感受到话语背后纯粹的爱护之心,只能无奈又认真地保证:“二舅哥放心,你不会有那个机会的。”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
萧凛身为大宁翎王,不能在大周久留。
翌日,宋时愿便准备随他启程返回大宁。
知道二人打算下午出发,秦昭月上午便一直拉着宋时愿聊天。
千般不舍,万般牵挂,眼圈红了又红,却强忍着泪意:“一定要常写信过来。”
卓惟延在一旁,依旧是那副霸气无双的模样:“阿愿,记住义父的话!在大宁只管横着走!天塌下来,有你义父我给你顶着!谁敢给你气受,第一时间传信回来,义父亲自带兵去给你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