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月颔首,神色平静道:“我明白。秦昭月早已‘病逝’,如今活着的是闲王妃。”
“我父兄也已安稳,我不愿再节外生枝,给他们惹麻烦。只要知道阿愿过得好,你想我了,随时能借行医之名来看我,我便心满意足了。”
宋时愿笑道:“母亲放心,我已同义父商议好,待我回去,便将美颜坊开到大周来,让二哥负责。美颜坊在蒙古已有分店,再开大周便顺理成章,无人会起疑。届时我往来巡视生意,名正言顺。”
“这主意好。”秦昭月眼睛一亮,“你那美颜坊的产品,我可是馋了好久,总算能亲自体验了。”
宋时愿打趣道:“义父也是这般说的,他呀,心里时时刻刻都惦记着您呢。”
萧凛看着母女二人亲密的样子,恍然间,有种不真实的幸福感。
秦昭月目光转向萧凛,问道:“阿凛,你与阿愿的婚事,定在何时?可都准备妥当了?”
萧凛闻言,立刻正襟危坐。
像是被将军点名的小兵,神色无比认真,还带着点罕见的紧张,一五一十地详细汇报起来。
“回师父,婚期定在十二月初八,是钦天监算出的黄道吉日。”
“聘礼的话,已全部备妥,共一百二十八抬,皆是奇珍异宝、田产地契。”
“王府正在翻新修葺,全部按阿愿的喜好布置。”
“婚后,府中中馈皆由阿愿执掌,我名下所有产业、私库钥匙都会交给她。”
“另外,我会公告天下,翎王府永不纳妾。”
“师父放心,我会尽我所能,护她、爱她、敬她,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他事无巨细地交代着,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证明的赤诚模样,逗得宋时愿在一旁捂嘴直乐。
她何曾见过阿凛这般愣头青似的。
真是可爱。
秦昭月听着,眼中亦写满欣慰和满意。
果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三人相谈甚欢,直至午膳时分。
餐桌上,卓惟延拿出了珍藏佳酿,先连灌了萧凛三杯,才道:“你既唤阿月一声师父,又娶了我的义女阿愿,按礼,成亲后,你也该称我一声岳父大人。”
“这声岳父可不能白叫,”他语气陡然一转,带着几分酒意和不容置疑的威严,“小子,我可警告你,日后若敢让阿愿受一丁点委屈,掉一滴眼泪,老子才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大宁翎王,必定亲自率兵,踏平你翎王府,给我的宝贝女儿出气。听见没?”
既然秦昭月已承认了闲王妃的身份,萧凛自然从善如流。
面对这位气场全开的未来岳父,他亦是收敛起所有锋芒,表现得异常“乖巧”,举杯应道:“岳父大人放心,萧凛,铭记于心,绝不敢忘。”
只是卓惟延多年未曾畅饮,酒量早已大不如前,几轮下来便已醉意朦胧。
一喝醉,他便彻底忘了场合,一把抓住身旁秦昭月的手,絮絮叨叨地开始忆当年、诉衷肠,从如何一见钟情说到这些年如何思念,肉麻得令人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