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猛地一把推开小厮,力道之大让那小厮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定是开错了库门!”
老管家连忙上前压着声音说道:“世子爷,老奴跟着去看了,千真万确,空了,全都空了,那锁,那锁是好的啊。”
轰——
如同一个炸雷在脑海里爆开。
沈珩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阵发黑。
猛地向后踉跄几步,重重撞在桌子上,杯盘碗碟哗啦啦碎了一地。
“世子爷。”
“哎哟。”
现场一片混乱。
和顺楼掌柜的心疼地看着碎掉的餐具,但更担心饭钱,连忙挤上前,假意关怀:“世子爷?您……您没事吧?可是府上出了急事?您看这饭钱……”
沈珩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瞪向掌柜。
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此刻越纠缠越丢人。
死死咬着后槽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沈珩将腰间那块价值不菲的玉佩扯下,狠狠砸在掌柜怀里:“家里出了些事,我要赶紧赶回去,这玉佩押这儿,够了吧。”
掌柜的接过玉佩,仔细摸了摸成色,脸上立刻堆起谄媚又虚伪的笑:“够了够了,自然够了,世子爷您慢走,府上要紧,这玉佩小的一定给您保管好,三日……哦不,十日内,您拿银子来赎就成。”
沈珩只觉得脸上被人狠狠抽了耳光,火辣辣地疼,他再也待不下去。
一把推开搀扶的人,跌跌撞撞地冲出和顺楼。
回府的马车上,沈珩一遍遍逼问小厮和管家细节。
得到的结果只有一个。
私库锁头完好,但里面空空如也,像是被鬼搬了一样。
沈珩感觉自己要晕过去。
怎么可能。
私库的钥匙只有他才有,就算是他娘也没法开!
“家贼,一定是家贼!”
沈珩赤红着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外人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搬空我的私库?钥匙只有我有!一定是哪个吃里扒外的畜生!让我查出来,我非要将他抽筋剥皮,碎尸万段!”
回到府中,亲眼目睹那空荡荡、能跑老鼠的私库。
沈珩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击碎。
他猛地捂住胸口,喉头一甜,竟硬生生被气吐了一口血出来。
“查,给我查!”
他吼道,“把府里所有下人都给我集合起来,一个个审,谁敢隐瞒,直接打死!”
很快,管家战战兢兢地将所有下人召集到院中。
沈珩如同阎罗般扫视着噤若寒蝉的众人,一番威逼恐吓。
下人们为了自保,开始疯狂互相攀咬,各种捕风捉影的指控和陈年旧怨都被翻了出来,现场乱成一团。
终于,在几个平日就爱搬弄是非、又曾被沈峰训斥过的下人有意无意的引导下,所有的矛头,渐渐指向了沈峰。
沈峰是沈家庶子,之前一直跟在沈珩屁股后头做跟班。
云国公出事儿后,很多事情都落在沈珩身上,沈珩才将沈峰派出去帮他做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