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可爱的小白鼠在这里。”
韩医生的手术刀抵住我后腰时,我闻到她袖口残留的奶香味——那是婴儿房特有的气息。她的白大褂下摆沾着可疑的黄色污渍,后来我才知道,那是销毁失败实验体用的王水。
“淑芬知道宴宴是用我的基因培育的吗?”我故意提高音量,手指悄悄摸向桌上的玻璃标本罐。
韩医生的笑声像指甲刮擦黑板:“她当然知道。毕竟……”她突然掰过我的脸,“就是她亲手从你子宫里取出的卵细胞。”
标本罐砸在她头上时,暗门后传来淑芬姐的尖叫。她跌跌撞撞冲出来,右眼布满血丝——这是脑叶切除手术的后遗症。
“小雨快跑!”她扑向韩医生的动作像提线木偶般不协调,“他们给宴宴装了定位芯片!”
暗房的红色灯光像血雾。
我吞下最后一张底片时,淑芬姐的眼泪砸在显影液里。她颤抖的手指扒开我的嘴:“吐出来!那是氰化物!”
苦杏仁味在喉间蔓延的剧痛中,我突然看清她脖子后的缝合线——那是韩雅琴给她安装的神经控制器。
“发圈…内侧…”我用力把金属牌塞进她掌心,“…韩的弱点…”
她的瞳孔骤然紧缩。那个总爱咬发圈的韩医生,明天就会死于涂在金属牌内侧的蓖麻毒素。
显影液里的照片渐渐清晰:刚出生的宴宴躺在保温箱里,而韩雅琴正往她囟门植入某种微型装置。
黑暗吞噬视野前,我听见淑芬姐撕心裂肺的呐喊混着警报声——
她终于扯断了脖子后的控制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