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长老！
林默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
但，他只是，微微一动，一股，足以将他神魂都彻底撕裂的剧痛，便再次，传遍全身，让他，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不必……多礼了。”
一个，充满了无尽沧桑与……一丝，淡淡疲惫的苍老声音，从那寒潭之畔，缓缓传来。
那垂钓的老者，并没有回头。
他只是，缓缓地，收起了手中的鱼竿，那空空如也的鱼钩之上，并没有任何的鱼儿。
他缓缓地站起身，转过身。
那双，本应是，充满了岁月沉淀的浑浊眸子，在看向林默之时，却陡然，变得，比星辰，还要更加的……深邃与……明亮！
那目光，仿佛能，洞穿世间的一切虚妄，看穿过去，现在，未来！
“你这小娃娃……”
太上长老，缓缓地，向着林默，走了过来。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稳。却又仿佛，与这整片天地的脉搏，都合而为一，不分彼此。
“还真是……能给老夫……惹麻烦啊。”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似是而非的……
责备？
又或者……
是，欣赏？
林默，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但，他的喉咙，却干涩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闯下的祸，实在是……太大了。
当着，数十万凡人的面，强闯宗门外事堂。
斩杀，数名，筑基期的同门。
甚至……
硬撼，一名，金丹期的宗门长老！
这其中，任何一条罪名，都足以，让他，被废除修为，打入宗门禁地，永世，不得翻身！
而太上长老，却仿佛，看穿了他心中所想。
他缓缓地，走到林默的身旁，那双，深邃如星空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他。
许久，许久。
他缓缓地，伸出那只，看似枯瘦，却又，仿佛蕴含了整片天地之力的右手。
然后，轻轻地，点在了林默的……眉心之上。
嗡——
一股，庞大到，无法想象的、充满了“道”之韵味的温和力量，瞬间便涌入了林默那，早已是千疮百孔的身体与识海之中！
那股力量，并非是，在为他，疗伤。
而是在……
探查！
林默只觉得，自己，从肉身，到神魂，从丹田气海，到那，隐藏在他识海最深处，连他自己，都无法完全掌控的……
灰色主道种！
他所有的……秘密！
都在这一指之下，被……
彻彻底底地，看得……
一清二楚！
而就在太上长老，那充满了无尽沧桑的意志，即将触及到，那枚灰色主道种之上，那道，刚刚才因为强行催动，而变得黯淡无比的……
“断天”二字金色秘纹的瞬间。
他那，本是古井无波的、仿佛早已看穿了世间一切生灭的苍老脸庞之上，所有的平静与淡然，都在顷刻之间，彻底……
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林默，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混杂着震惊，骇然，不敢置信，以及……
一丝，发自灵魂深处的……
绝对……
敬畏？！
“这……这股气息……是……是‘他’？！”
“不可能……他……他不是早在，万古之前，便已经，在那场，灭世之战中……”
“身……身死道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