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上长老那一声，充满了无尽震惊、骇然，甚至……带着一丝，发自灵魂深处的绝对敬畏的失声惊呼，如同最沉闷的惊雷，在林默那早已是一片混沌的识海之中轰然炸响的瞬间，林默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来自太古洪荒的恐怖气息，彻底地，笼罩了！
他？！
哪个“他”？！
灭世之战？！
身死道消？！
这，一个个，充满了无尽苍凉与恐怖信息的词语，让林默那，本已濒临崩溃的神魂，再次，不受控制地，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他能清晰无比地感觉到，太上长老，那探入自己识海的意志，在接触到那枚灰色主道种之上，那道黯淡的“断天”二字金色秘纹的瞬间，所爆发出的那股……
近乎于“失控”的情绪波动！
那，绝非是，简单的“震惊”！
而是一种……
类似于，一个虔诚的信徒，在时隔了万古之后，忽然，再次，见到了自己所信仰的、本应早已陨落的……
无上神明，其神迹，重现人间之时，所爆发出的那种……
颠覆三观的、绝对的……
骇然！
“前辈……您……”
林默艰难地，想要开口，询问。
但，太上长老，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他那双，本是深邃如星空的眸子里，此刻，早已被一片，充满了追忆，震撼，与……不敢置信的狂涛骇浪，所彻底填满！
他那，点在林默眉心之上的枯瘦手指，也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他，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比遥远的、充满了血与火的……
回忆之中！
许久，许久。
就在林默，几乎要被那股，从太上长老身上，无意识散发出的、越来越恐怖的气息，彻底压垮的瞬间。
太上长老的身体，才猛地一颤！
他那双，失神的眸子，终于，重新，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缓缓地，收回了那只，点在林默眉心之上的手指。
然后，用一种，林默，从未听过的、充满了无尽复杂与……疲惫的沙哑声音，缓缓地，开口了。
那声音，不再是，之前的淡然与欣赏。
而是一种……
仿佛，承载了万古岁月的……
沉重。
“小娃娃……”
“你，可知……”
“你，究竟，是得到了……何等……恐怖的……
“因果？”
因果？
林默，愣住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太上长老，在探查完他身上，那最大的秘密之后，所说的第一句话，竟然会是……这个。
而太上长老，也并未，再继续这个，足以让任何修士都为之疯狂的话题。
他只是，缓缓地，转过身，重新，走回了那片，清澈见底的寒潭之畔。
他那本还算挺拔的、如同青竹般的苍老背影，在这一刻，竟是，显得……有些，萧瑟。
也有些……
落寞？
“你身上的伤，很重。”
他缓缓地，开口了，声音，重新恢复了那古井-无波的平淡，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失态，从未发生过。
“肉身，根基尽毁。”
“神魂，本源枯竭。”
“尤其是……你那两条，好不容易，才凝聚成形的‘道基’，更是，直接，破碎。”
“现在的你，比一个，普通的凡人，还要更加的……脆弱。”
“若无，逆天的造化……”
“莫说是，再踏仙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