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骨灰塞壕(2 / 2)

“是弟兄们的亡魂!”蒋师仁看得眼眶发热,陌刀往空中一扬,“他们在帮我们复仇!”吐蕃骑兵们见状,纷纷举起长矛,发出震天的怒吼,褐甲骑兵的小校率先冲上前,长矛刺穿一个试图逃跑的天竺兵卒,高声喊道:“随兵俑杀!为唐人报仇!”泥婆罗骑兵们也不甘落后,藤盾阵往前推进,盾沿撞开慌乱的役夫,长矛从盾缝中刺出,与金甲兵俑并肩作战,壕沟里顿时乱作一团,天竺人的惨叫和兵器碰撞声混在一起,成了最壮烈的复仇乐章。

突然,曲女城方向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比之前城墙塌陷还要猛烈,烟尘冲天而起——竟是城墙上的望楼崩塌了!望楼由粗木搭建,高达五丈,本是天竺人用来了望敌情的,此刻却整座塌落,木屑飞溅中,飞出的不是破碎的木料,而是一个通体莹白的骨匣!骨匣在空中翻转,匣盖脱落,露出里面的东西——不是寻常骸骨,竟是当年天竺人从吐蕃劫走的佛骨真身!佛骨约有三寸长,泛着温润的光泽,被一块泛黄的麻布包裹着,麻布上绣着梵文经文,而佛骨旁,还放着一卷残破的竹简——是《吴子兵法》的残简!

王玄策瞳孔骤缩,快步上前,伸手接住坠落的残简。残简刚入手,壕沟里的血气突然往这边涌来,顺着残简的纹路渗入,原本空白的简片上,竟慢慢显露出几行墨字——不是兵法正文,而是一种隐形葬式!葬式记载着“以佛骨为引,借亡魂之力,葬敌于秽土”的法子,步骤与此刻的秽土返葬阵恰好契合,显然是当年唐军将领留下的后手,只待佛骨归位,便能启动最终的葬式。

“佛骨真身!还有吴子的葬式!”蒋师仁策马过来,陌刀上的破城图仍在发光,“王正使,这是天助我们!有佛骨镇阵,再用这葬式,定能让天竺人全军覆没!”他身后,金甲兵俑们似乎感应到了佛骨的气息,动作愈发迅猛,长戈挥舞间,天竺填壕者已所剩无几,鲜血染红了护城壕的灰堆,让银纹阵图泛着淡淡的红光,与佛骨的莹白交相辉映。

王玄策握紧《吴子兵法》残简,抬头望向曲女城的城门,城楼上的天竺守军已经乱作一团,有的往下扔石头,有的拉弓射箭,却都不敢下来——他们看着壕沟里的金甲兵俑,看着发光的阵图,看着空中的佛骨,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王玄策左脚的金线再次与阵纹相连,指尖捏着残简,声音响亮如钟:“蒋校尉!传我将令!吐蕃骑护住佛骨,泥婆罗骑按破城图组装攻城器!待葬式启动,便是我们破城之时!”

蒋师仁抱拳应诺,声音震得木屑都在颤动:“末将遵令!”他转身跃上战马,陌刀直指曲女城,金甲兵俑们仿佛听懂了指令,纷纷围到佛骨周围,组成一道人墙,挡住城楼上射来的箭矢。吐蕃骑兵们快速下马,将佛骨护在中间,褐甲上的狼头纹与金甲兵俑的甲胄相映;泥婆罗骑兵们则按照破城图,开始搜集木料、熔炼铁器,动作麻利,显然是常年征战的老手。

王玄策站在阵眼中央,佛骨在他身前泛着光,《吴子兵法》残简上的隐形葬式已完全显现。他深吸一口气,左脚断足再次踏入灰坑,金线与银纹阵图彻底相连,壕沟里的怨气、血气、佛骨的灵气交织在一起,在空中凝成一道光柱,直冲云霄!

第四节 :佛骨镇怨

王玄策双手捧着佛骨真身,缓步走向护城壕中央的灰坑——那里正是秽土返葬阵的核心阵眼,银纹阵图在此汇聚成一个丈许宽的圆台,泛着冷冽的银光。他深吸一口气,不顾灰坑中仍在蒸腾的怨气,将佛骨缓缓按入壕底泥土中,指尖刚触到湿冷的土层,佛骨突然迸发莹白光芒,如月光般往四周蔓延。紧接着,壕沟两侧三百处散落的灰坑同时“轰隆”塌陷,坑底黑黢黢的裂缝中喷出柱状尘雾,尘柱拔地而起,在空中交织缠绕,慢慢凝聚成一道丈高的立体血判——不是寻常文字,竟是《唐律疏议》中“辱尸罪”的条文!血判由尘柱与血气凝成,字字猩红如血,“诸残害死尸,及弃尸水中者,绞;以刃伤及毁拆者,斩”的律法条文在空中悬浮,笔画间流淌着暗红血珠,风一吹便簌簌滴落,砸在骨灰堆里发出“滋滋”声响,似在宣读对天竺人的最终裁决。

“王正使!是《唐律疏议》的辱尸罪判词!”蒋师仁策马奔至阵眼旁,陌刀斜指空中血判,刀刃映着猩红的字迹,“当年长安大理寺断案,凡辱尸者必依此律定罪,今日这血判显形,是天道要罚这群畜生!”他身后,吐蕃一千二百骑将士齐齐翻身下马,褐甲上的狼头纹在佛骨银光中泛着暗芒,将士们双手按在胸前,口中念着吐蕃祈福的咒语——他们虽不懂唐律,却看懂了血判中的杀气,更敬畏这天地间的公道;泥婆罗七千骑兵的藤盾阵“哗啦”合拢,盾面彩绘的雪山神女被血判映得发红,将士们握紧长矛,目光灼灼地盯着空中血判,只待王玄策下令,便要冲进城去执行这“天罚”。

王玄策仰头望着空中血判,指尖仍按在壕底佛骨上,佛骨的莹光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驱散了他身上沾染的怨气:“这是弟兄们的冤魂在请律。”他想起去年使团中负责律法的参军李大人,那人总说“唐律如天,虽远必诛”,此刻看来,这些血判定是李大人的亡魂凝聚而成,要让天竺人血债血偿。话音刚落,空中血判突然剧烈震颤,似有什么东西在血判后方冲撞——王玄策定睛望去,只见血判阴影里,一口青铜大钟正被尘柱包裹,钟身布满铜锈,却隐隐透着金光。

“蒋校尉,劈开血判,取出那钟!”王玄策低喝一声,左手往空中一扬,三枚铜钱脱手而出,直插血判边缘,暂时稳住了晃动的尘柱。蒋师仁得令,双腿夹紧马腹,陌刀高高举起,刀刃在佛骨银光与血判红光的交织下,泛着金红双色刀气。他猛地劈出一刀,刀气如惊雷般掠过壕沟,“咔嚓”一声劈中空中血判——血判应声裂开一道缝隙,尘柱四散飞溅,被包裹的青铜葬钟“咚”地坠落,砸在骨灰堆里,震得周围灰渣簌簌跳起。蒋师仁快步上前,伸手拂去钟身铜锈,露出上面刻着的铭文——“贞观五十四年,文成公主督造,伴佛骨镇西域”!铭文刚显露,青铜葬钟突然迸发震耳雷音,“咚——咚——咚”的钟声传遍曲女城,城楼上的天竺守军纷纷捂紧耳朵,面露痛苦之色,连战马都焦躁地刨着蹄子,发出不安的嘶鸣。

“是当年随佛骨被劫的葬钟!”王玄策快步走到钟旁,指尖抚过铭文,“贞观五十四年,公主刚嫁入吐蕃,便造了这口钟,要与佛骨一同镇护西域,没想到竟被天竺人一同劫走,藏在了壕沟底下。”他从怀中摸出最后一块铜佛残片——那是之前碎裂后剩下的核心碎片,此刻残片泛着微光,似在呼应青铜葬钟的雷音。王玄策将残片往钟口一抛,残片刚触到钟身,便“轰隆”一声炸裂,金色佛血如雨点般飞溅,在空中凝成一道血线,往壕沟各处蔓延,所过之处,原本萦绕的黑色怨气尽数被染成金色,怨气翻腾间,竟慢慢凝聚成八个大字——是李靖大将军的手书!“以兵葬兵,以正镇邪”的字迹苍劲有力,泛着金光悬在空中,与《唐律疏议》的血判相映,一边是律法裁决,一边是兵家正道,将整个护城壕笼罩在正义与杀气之中。

“是李卫公的手迹!”蒋师仁看得双目圆睁,陌刀在手中微微颤抖,“末将在军中学过卫公书法,这字的笔锋、力道,分毫不差!”他身后,吐蕃骑兵们听到“李靖”二字,顿时发出震天的欢呼——李靖当年曾助吐蕃平定内乱,在雪域威望极高;泥婆罗骑兵们虽不知李靖是谁,却被空中金光大字的气势震慑,纷纷举起藤盾,高声喊着“破城”,声浪盖过了青铜葬钟的雷音。

就在这时,壕沟东侧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是天竺填壕队的副都督!那人穿着银色甲胄,本躲在督战台废墟后,此刻却浑身抽搐着走出来,眼神空洞,手中握着一把短刀。他走到青铜葬钟前,突然举起短刀,猛地剖开自己的甲胄内衬——内衬里裹着一张泛黄的麻纸,竟是用《司马法》残页写就的认罪血书!血书用天竺文和汉文双语写成,字迹歪歪扭扭,却字字泣血:“显庆卅七年,某奉命掘吐蕃老兵墓,取唐军骨灰填壕,篡改玄奘葬俗注,辱唐使遗骸……罪该万死,今以死谢罪,愿唐军恕我族人……”

王玄策和蒋师仁同时愣住,没想到这副都督竟会自戕认罪。副都督写完最后一笔,短刀猛地刺向自己的心口,鲜血喷溅在青铜葬钟上,钟声陡然拔高,在空中与金光大字、血判交织在一起。他倒在骨灰堆里,双目圆睁,望着空中的“以兵葬兵,以正镇邪”,嘴角竟带着一丝解脱——显然,这一年来,他被辱尸的罪孽折磨得日夜难安,今日见佛骨显灵、血判现世,终于撑不住认罪赴死。

“罪有应得。”王玄策声音低沉,弯腰捡起地上的认罪血书,血书上的字迹还未干涸,带着滚烫的温度,“可他的死,赎不了天竺人的罪。”他抬头望向曲女城,城楼上的天竺守军已乱作一团,有的扔下兵器逃跑,有的缩在城垛后发抖,显然被副都督的自戕和空中的异象吓破了胆。青铜葬钟仍在鸣响,佛骨的莹光愈发炽盛,金光大字与血判在空中盘旋,壕沟里的金甲兵俑们再次凝聚,手持长戈,齐齐指向曲女城城门,似在催促唐军破城。

“蒋校尉!”王玄策握紧血书,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我将令!吐蕃骑抬青铜葬钟为前导,泥婆罗骑举盾开路,金甲兵俑为先锋!今日便依唐律、循卫公训,破曲女城,迎弟兄们回家!”

蒋师仁抱拳应诺,声音震得尘柱都在颤动:“末将遵令!”他转身跃上战马,陌刀直指曲女城城门,吐蕃骑兵们迅速抬起青铜葬钟,褐甲与钟身的铜锈相映;泥婆罗骑兵们调整藤盾阵,长矛从盾缝中探出,锋芒毕露;金甲兵俑们列成整齐的方阵,长戈如林,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前推进——佛骨镇怨,律法裁决,兵家正道,三样齐聚,曲女城的城门,此刻已如纸糊般脆弱,而大唐的复仇之火,终将燃遍这座沾满鲜血的王城!

第五节 :金俑衔颅

夜风格外凛冽,护城壕上空的金光突然剧烈收缩,佛骨的莹白、李靖手书的金芒、血判的猩红尽数汇聚,在墨色夜空凝成一道丈高虚影——竟是兵圣孙武的轮廓!虚影身披青铜甲胄,手持《孙子兵法》竹简,双目如炬,俯瞰着整个曲女城。他缓缓抬手,抛下一个通体金黄的敛骨匣,匣身刚触到半空,便“哗啦”碎裂,化作三百道赤金金线,如利箭般贯穿夜幕,直扑曲女城敌营!金线过处,天竺兵卒手中的兵器纷纷脱手,甲胄泛着黑气,似被怨气反噬,营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却无一人能躲过金线的缠绕。

“兵圣虚影!”王玄策仰头望着夜空,左脚断足微微发颤,脚踝的金线与空中金线遥相呼应,“是弟兄们的忠魂引来了兵圣!”他身后,吐蕃一千二百骑将士齐齐单膝跪地,褐甲上的狼头纹在金光中泛着虔诚的光泽;泥婆罗七千骑兵放下藤盾,双手合十,对着虚影躬身行礼——兵圣虚影的威严,跨越了国界与族群,让所有将士都心生敬畏。蒋师仁握紧陌刀,刀刃映着虚影的轮廓,眼中满是振奋:“王正使,此乃天助!金线困敌,正是擒贼拿将的好时机!”

王玄策深吸一口气,左脚断足猛地踏上就近一道金线——金线如实地般稳固,托着他的脚步往敌营方向疾行。他从怀中摸出青铜葬钟的钟舌,又展开那张染血的认罪血书,将钟舌按在血书之上,指尖内力往外一吐,钟舌与血书瞬间被金线缠绕,在月华下泛着金红交织的光。他抬手往空中一扬,钟舌与血书化作一道流光,在空中烙出几行大字——是《大唐西域记》的终极判词!“秽土归唐日,忠魂安息时”的字迹由金红二色凝成,笔画间流淌着佛血与血气,悬在曲女城上空,似在向天地宣告这场复仇的终章。

“判词显世!忠魂可安!”蒋师仁策马追上王玄策,陌刀猛地插在地上——刀身入地三寸,竟从土中生出一块丈高石碑,石碑表面光滑如镜,渐渐浮现出细密的字迹,是文成公主亲手刺写的《阴符经》!“战骨为尘,永镇四夷”的字句苍劲有力,与空中判词相映,一边是对忠魂的承诺,一边是对大唐天威的宣告。石碑刚成形,壕沟里的金甲兵俑们突然动作整齐,弯腰从骨灰堆里拾起天竺兵卒的头颅,衔在口中——金俑衔颅,是兵家最壮烈的威慑,也是对辱尸者最狠的回击!

就在这时,佛骨真身突然发出“嗡”的轻响,莹白光芒渐渐黯淡,化作漫天金粉,在空中盘旋飞舞。金粉未散,竟顺着壕沟边缘缓缓落下,在土壁上烙出十个大字:“灰烬重燃处,唐威不可犯”!字迹刚烙成,金粉便彻底消散,唯有那十个字泛着金光,如烙印般刻在壕沿,警示着后世所有敢犯大唐天威的人。

“佛骨归天,却留此警示!”王玄策伸手接住几片飘落的金粉,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这是公主殿下的心愿,也是大唐的底线。”话音刚落,敌营方向传来一阵骚动——三百道金线已将天竺兵卒缠得动弹不得,唯有一个穿着鎏金铠甲的将领,正挥舞着弯刀抵抗金线,却被金线越缠越紧,最终“噗通”跪倒在地。蒋师仁策马冲上前,陌刀架在那将领脖颈上,厉声喝问:“你是天竺哪部将领?阿罗那顺何在?”

那将领梗着脖子,眼中满是不甘,却也透着惧意:“某乃天竺左军都督扎西巴,阿罗那顺……他见兵圣虚影显世,早带着亲卫从西门逃了!”蒋师仁闻言,气得陌刀微微用力,刀刃划破扎西巴的脖颈,渗出血珠:“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今日擒了你,明日便踏平他的老巢!”王玄策快步上前,目光扫过扎西巴的甲胄——甲胄上刻着天竺王室的印记,显然是阿罗那顺的心腹将领。他弯腰捡起扎西巴掉落的弯刀,刀身上还沾着唐军的血迹,冷哼一声:“扎西巴,你可知罪?掘墓辱尸,残杀唐使,桩桩件件,都够你死十次!”

扎西巴脸色惨白,却仍嘴硬:“两国交战,各为其主……”话未说完,空中的兵圣虚影突然抬手,一道金光落在扎西巴身上,他顿时浑身抽搐,口中吐出黑血——竟是被怨气反噬!王玄策见状,抬手止住他的痛苦:“今日不杀你,留着你看我大唐如何收拾天竺,如何为二十八位弟兄报仇!”

此时,吐蕃骑兵与泥婆罗骑兵已将被俘的天竺兵卒押至壕沟东侧,开始新筑京观——京观由天竺兵卒的头颅与兵器堆叠而成,高达三丈,在月光下泛着森寒的光。刚筑到顶端,京观下方突然传来“轰隆”声响,三百面铁碑破土而出,每面铁碑都有丈高,碑身铸着三个苍劲的大字:“鸿胪寺”!铁碑排列整齐,围绕着京观,碑面泛着冷光,似在向亡魂宣告——鸿胪寺的弟兄们,我们替你们报仇了,大唐没有忘记你们!

“是鸿胪寺的碑!”蒋师仁望着铁碑,声音哽咽,“去年出使的弟兄们,大多是鸿胪寺的人,这碑是他们的魂归处!”吐蕃骑兵们见状,纷纷举起长矛,高声喊着“唐威永存”;泥婆罗骑兵们也跟着呐喊,藤盾拍打着地面,声浪震得夜空都在颤动。金甲兵俑们衔着头颅,整齐地站在铁碑两侧,如守护亡魂的卫士,长戈直指西方——那是阿罗那顺逃跑的方向,似在警告他,大唐的追兵,很快就到!

王玄策站在京观顶端,望着空中的判词与《阴符经》石碑,左脚的金线仍与三百道赤金金线相连。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传遍整个战场:“蒋校尉!传我将令!留五百骑看守京观与战俘,其余将士休整片刻,明日一早,追剿阿罗那顺!不擒此贼,誓不回唐!”

蒋师仁抱拳应诺,声音震得铁碑都在微微颤动:“末将遵令!”他转身跃上战马,陌刀直指西方,吐蕃与泥婆罗骑兵们齐声应和,声音如雷。夜空的兵圣虚影缓缓消散,只留下空中的判词与壕沿的警示;京观顶端的铁碑泛着冷光,与金甲兵俑一同守护着这片浸染了忠魂与鲜血的土地——灰烬已重燃,唐威不可犯,这场复仇,还未结束,而大唐的旗帜,终将插遍天竺的每一寸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