遐旦裦兲望着这一切,脸上浮现出几分孩子气的笑容。他忽然拉起金瓮羽衣的手,咧嘴说道:“这段时间,我爹娘老夸我,说大家都说我变乖啦。”
金瓮羽衣眨着大眼睛,认真地点头回应:“是啊,本来就是嘛!我也听到好多人这么讲。”
遐旦裦兲的小眼睛紧紧盯着金瓮羽衣的大眼睛,带着几分得意和试探,问道:“那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金瓮羽衣撒娇般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遐旦裦兲轻轻戳了戳金瓮羽衣的鼻尖,声音压低了些,说道:“肯定是因为你啊!”
金瓮羽衣听了,整个人欢喜得扭了扭肉肉的身子。
遐旦裦兲稍稍用力拉她的手,她便顺势歪倒在他怀里。
尽管遐旦裦兲个子不高,金瓮羽衣的身形也略显圆润,超出了他的搂抱范围,两人倚靠在一起的画面有些稚拙,但透着难以言喻的亲密。
而遐旦裦兲,尤其迷恋这种“掌控”的感觉——能够引导,甚至“操控”一个比他更强大、更受宠爱的人。即便是在众人夸他“变乖”的这段日子,他其实也从未真正停下脚步。他只是换了更聪明的方式,更隐蔽地推进着自己想做的事,甚至借着好势头和这份“好名声”,更快、更有效率地实现自己的小计划。
在拥有了十几个孩子作为基础,特别是其中几个形成了相对稳定的核心群体之后,遐旦裦兲并未满足于此,他仍然不断地思考和尝试各种方式,希望能够吸引更多孩子主动向他靠拢,加入他的圈子。
然而,在早期阶段,由于他过于急切和缺乏耐心,所采取的方法往往显得简单而粗暴,导致许多原本接近他的孩子因为感到不安、恐惧甚至厌恶,逐渐选择疏远,转而回到或投向那些看起来更可靠、更强大更温暖的孩子群体。
每当发生这样的情况,遐旦裦兲内心便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愤怒与挫败感。他既无法阻止这些孩子的离开,也无法对那些选择远离他的孩子施加惩罚,因为这些孩子的背后往往有比他更年长、更有影响力的同伴作为依靠。正是在这一阶段,他的人生中逐渐形成了三个伴随他终身的关键概念。
遐旦裦兲将所有曾经接近过他但最终选择离开的人一概定性为“叛徒”,与此同时,“忠诚”与“背叛”成为他口中使用频率最高的词汇。
令人不解的是,哪怕只是一个与他仅相识一天、相处不过半日的孩子,在尚未建立起任何实质性关系的情况下,只要对方没有继续深化与他的交往,便会被他毫不犹豫地指责为背叛。
然而,这种极端的态度反而加剧了一些孩子的心理压力,促使他们更快地逃离他的影响。许多孩子感到困惑:老师不是一直教导大家要和睦相处、团结友爱吗?大家人格都是平等的吗?诚信不是相互的吗,并且是自然而然的吗?为什么在遐旦裦兲这里,普通的玩耍和交往会变成对“忠诚”的考验,甚至轻易被扣上“背叛”乃至“叛徒”的帽子?
曾有孩子直接反问他:“你要求我对你忠诚,难道你不也应该对我忠诚吗?为什么你的行为看起来更像是一种背叛?”对于这样的质问,遐旦裦兲从不屑于回应,因为在他的认知体系中,忠诚始终是别人对他单方面的义务,而他自己从不认为自己需要对任何人保持忠诚。
自从发现了“忠诚与背叛”这一具有强大控制力的观念武器后,遐旦裦兲便沉迷于其带来的力量,几乎不放过任何机会去运用它,试图以此巩固自己的地位。
同样地,他虽然在行为上从不讲究规矩和规则,甚至他恰恰就是规矩和规则的破坏者,但他却处处要求别人严格遵守他的规矩和规则,常常以训斥的口吻对人说:“你懂不懂规矩?你懂不懂规则?”
他期望周围的人都具备高度的责任感,勤劳肯干、任劳任怨,付出而不计回报,慷慨大方而不占便宜。然而,这些要求对他自己却完全不适用。他的一句口头禅是:“少来管我,腿长我身上,嘴长我身上,老天就给了我说话做事的权利,我想怎样就怎样!”而作为提出要求的一方,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所有的好处和利益都应归自己所有。这种双重标准进一步加深了那些心智比较成熟的孩子对他的疏离与反思。
但他自己却从未进行过真正的反思,他既没有这样的意愿,也找不到合适的时间。他所有的精力与时间,几乎全部投入到了如何更严密、更彻底地将其他孩子掌控于自己手中的谋划中。他深信,只要方法得当、手段持续,就能不断巩固自己的掌控力。而现实似乎也在不断印证他的想法——这个世界上的孩子实在太多了,仅仅是四大湖区这一带,就有成千上万的孩子存在。因此,在他看来,只要持续施加影响、不断收紧约束,新加入的孩子总会让自己的队伍比之前大。这种源源不断的补充,使他坚信自己的掌控能力将日益扩大,手中的力量只会越来越强。尤其是他发现让他委以重任的副手们也参与进来后,这种控制力就更大了。因为他会不断评估他们做出的成绩,让他们欲罢不能。遐旦裦兲这种能力仿佛真是与生俱来,无师自通一样。
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在重复使用那套早已烂熟于心的心理操控手段,来对待那些心灵纯净、毫无戒备之心的孩子们。他习惯于在公开场合刻意表扬某一个孩子,声称对方如何无私奉献、甘心为他付出一切甚至承受委屈而不求回报,并借此大发感慨,称颂这是一种极为高尚的人格。这样一来,其他孩子往往陷入尴尬与羞愧,不得不竞相表现,争着对他示好。这套手法被他运用得炉火纯青,日益熟练。
更令孩子们心生恐惧的是,他口中说出的话永远虚实难辨,真伪混杂。一百句话里,几乎找不到几句真实的,他完美演绎了什么叫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笑容里藏着刀刃,温柔中夹带算计。他说谎成性,言行不一,使每个与他打交道的人都感到不安与困惑,可一旦接触,就因为他的言辞而难以摆脱。想想这个时代,都是些多么单纯善良的人啊,他们何曾见过这样的情况。
最使孩子们害怕的,还有他层出不穷的恶意捉弄。几乎每一天,他都会设计几个恶劣的恶作剧,矛头尤其指向那些被他认定为“背叛”了他或对他不够“忠诚”的所谓“叛徒”。
说之,只有目睹别人因他而陷入窘境、遭受痛苦,他才能获得一种扭曲的满足和快意。别人越悲惨,他就越开心。
由于有同学向班主任添睿知风老师报告了他偷窃的行为,这位女教师怀着责任与善意,将他叫至办公室进行耐心地沟通与教导。然而,他不但未有悔意,反而怀恨在心,竟在添睿知风老师每日往返学校和家中的必经之路上,暗中设置了一道机关。
添睿知风老师并非居住于湖区,而是住在湖区后方的城镇,每天穿过蜿蜒曲折、地势复杂的道路来学校上课,其中有一小段近月很不平整。遐旦裦兲精心将麻绳藏匿于石板翘起、被杂草遮蔽的地方,自己则匿身于路旁的灌木丛中。
那天,当这位已怀孕两年多的年轻女老师经过时,躲藏在暗中的遐旦裦兲猛然拉动另一端系于树干的绳索,添睿知风老师顿时失重跌倒,鲜血顷刻涌出。
而遐旦裦兲则迅速解绳,逃离现场。
救助者将添睿知风老师扶起时,众人皆以为她不过因路面不平而失足,她本人也如此认为。尽管经过紧急抢救,她的生命得以保全,但腹中胎儿早产夭折。
更严重的是,因这一摔,她永久丧失了身体的部分机能,不能再怀身孕,并落下了伴随一生的后遗症。
然而,当遐旦裦兲提着水果和鱼产前来医院“探望”添睿知风老师时,毫不知情的老师竟还当着其他学生的面表扬他:“遐旦裦兲真的变了,老师前不久才批评过他,可他一点也不记仇,还这么关心老师。”
几十年后,因当年重伤所致后遗症再次发作,添睿知风老师病重住院。遐旦裦兲依然如故,提着礼物前来“看望”。躺在病床上的老师感动地对周围的学生说:“我教过这么多学生,就数遐旦裦兲对我最好,每次路上相遇,都是礼貌地问好。如今他早已功成名就,成了大人物,却依然一如既往地敬重老师、牵挂老师!老师想当年对他关心不够,真是觉得有愧啊!”
而那位当年鼓起勇气向老师举报遐旦裦兲偷窃行为的同学,最终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当遐旦裦兲通过种种手段暗中查明了举报者的身份后,他并未立即发作,而是选择了隐忍和等待。直到第二年初夏时节,湖区天气渐热,孩子们纷纷开始下湖嬉水游泳,遐旦裦兲觉得时机已到。他趁着众人不注意,特别是当那位同学稍稍游离人群之时,凭借自己出色的水性悄无声息地潜游至对方身下,猛然抓住其一条腿,迅速将人拖往深水区域。尽管同学拼命挣扎、试图呼救,遐旦裦兲却丝毫不为所动,狠狠将其按入水中直至呛溺昏迷才松开手,随后装作无事发生,从容游回岸边,冷眼旁观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当看到同学的家人、老师以及同学们悲痛欲绝、哭作一团时,遐旦裦兲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和扭曲的喜悦。
遐旦裦兲这个人,从小内心深处就缺乏对生命最基本的敬畏和尊重,他对待他人生命的漠视态度几乎达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对于弱小的生命,他更是毫无怜悯之心,仿佛那些生命的存在仅仅是为了满足他残忍的欲望。
在学校里,他残害老师和同学的行为,与他在外面残害小动物的行径如出一辙,毫无区别。他似乎无法理解生命的价值,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在他眼中都只是可以随意践踏的对象。
在众多传记作家的故事里,遐旦裦兲小时候就表现出对暴力的特殊偏好,童年时的他尤其痴迷于打弹弓。他总是随身携带着两三个自制的弹弓,大小不一,每一个都是他精心制作的武器。这个爱好也几乎伴随他一生。
在那个几乎所有人都崇尚和谐、爱护动物、保护鸟类的年代,他的行为显得格格不入。当别人都在欣赏自然之美、与动物和谐共处时,他却走到哪儿,破坏到哪儿,伤害到哪儿。
每当他悄悄潜入一片树林,那里的鸟儿和其他小动物就会遭遇灭顶之灾。他不仅掏鸟窝,抓走鸟母亲,让还没长毛的幼鸟活活饿死,还会以极其残忍的手段对待其他被他抓到的小动物,比如活活剥下它们的皮,或者将它们活活烧烤。
他总是能从这些行为中获得一种扭曲的快乐,为此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毫无人性底线。
久而久之,他的身上逐渐凝聚起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许多动物仿佛能感知到这种危险的气息,一见到他就会本能地感到恐惧,纷纷躲藏起来。哪怕他还仅仅是一个孩子。
而看着动物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的样子,遐旦裦兲的内心竟会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和满足感,这种扭曲的心理状态伴随他成长,逐渐塑造了他冷漠而残酷的性格。
遐旦裦兲从小自诩天下第一聪明之人,容不得任何人胆敢在他面前展现丝毫超越他的智慧,否则必将遭到他百般刁难与报复。在他眼中,周围那些单纯朴实的人们都如同无知的小白兔一般愚不可及,任他摆布。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在进行各种服从性测试,无论对方身份地位如何,即便是那些远比他强大厉害的人物,他也要想方设法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去操控和折磨对方。
他擅长玩弄人心,时常在不同人之间制造竞争。
比如头一天,他会对跟他学游泳的山民富家子虎二说:“你看,鱼娃今天给我买的水果多么香甜美味。你可得学着点!”
而到了第二天,他又转头对另一个富家子鱼娃讲:“你瞧瞧人家虎二买的这饼,味道真是独特带劲!你可不能落后啊!”
就这样,他巧妙地让这两个渔民富家子和山村富家子相互竞争,争相为他付出更多。
遐旦裦兲最为热衷的游戏莫过于骑马打仗。在这个游戏中,高踞马背之上的他,虽然身材矮小,却借助他人的体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与掌控感,这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体验让他获得极大的心理满足。
这是一种对抗性极强、战斗激烈的游戏,通常由一群男孩子参与,分成人数相当的两方。那些个子高大、力气充沛的孩子往往充当战马,背上驮着身形较为敏捷的同伴。骑在背上的孩子们互相拉扯角力,一旦有人被拽下马背即算落败。游戏的目标是要么将对方拉下马来,要么使对方人仰马翻。这个游戏通常在平坦的沙地或草坪上进行,以免摔倒时受伤过重。
尽管遐旦裦兲个子矮小,他却总能设法让比他高大一倍的孩子充当自己的坐骑,而且往往还是现场最魁梧的那一个,因此他们组合总是占据绝对优势,将其他对手狠狠地拉扯在地。
然而他与众不同的是,别的孩子玩这个游戏时,一旦对方落马便算自己获胜当即停手,而遐旦裦兲却从不轻易罢休。即使对方已经认输,他仍然不依不饶,非要将对方两人都拽倒在地,撞得鼻青脸肿甚至牙齿脱落、鲜血直流才感到心满意足。
更有一次,他粗暴地将一个小孩拉扯下马,导致对方摔得鲜血直流,坐在地上抹着眼泪号啕大哭。遐旦裦兲不但毫无同情之心,反而厉声呵斥“哭什么哭”,竟然跑过去一屁股坐在那孩子的头上,致使那小孩的脖子瞬间扭曲陷入肩窝,头部与肩膀几乎连成一体,形态极其骇人。
当时所有在场的孩子都被这恐怖的一幕吓坏了,就连遐旦裦兲自己也受到了一些惊吓。
幸好当时有一位懂医的成年人路过,及时为那个孩子复位了脖子。
遐旦裦兲在发愣片刻后,很快忘记了害怕,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太有趣了!真是太有趣了!太好玩了!真是太好玩了!”
以至于后来那个受害的孩子只要一看到遐旦裦兲,哪怕正安安稳稳坐在地上,也会立即惊跳起来,离他远点,生怕他突然冲过来一屁股坐在自己头上。
其他许多孩子也都对此心怀恐惧,本来安安静静坐在地上休息的他们,只要看到遐旦裦兲在附近转悠,心里就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唯恐不知什么时候他会突然冲过来一屁股坐在自己头上。
多年后,当一个年龄和个子都比遐旦裦兲大得多的孩子——南湖区的孩子王嫣武觅出现在他的生活中时,这种局面在一个短暂的时期里稍有改变。
嫣武觅曾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咱们大家聚在一起,不就是图个轻松愉快,随随便便好好玩一下吗?你娃儿为什么总是那么凶呢?说实在的,你那样确实有点太凶了,让人感觉不太舒服,也影响了大家相处的氛围。”
遐旦裦兲却显得理直气壮,毫不犹豫地回应道:“觅哥,我不表现得凶一点,能行吗?人不凶一点怎么立足?”
嫣武觅听了有些不解,皱起眉头追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你觉得不凶一点就会吃亏吗?”
遐旦裦兲叹了口气:“我们一家寒微贫贱,憨厚忠良,爸爸妈妈总是天天对我们孩子讲正能量,我更是立志做正能量的代表。”
嫣武觅赞许地道:“这很好呀!人类平等,人人平等,没有人会嫌弃你家贫贱寒微。其实你们家也根本说不上什么贫贱寒微,政府照顾也不少,社区也没少给帮助,所以小日子还是过得很不错的。”
遐旦裦兲语气中却又带着几分无奈地说道,显得十分真诚的样子:“觅哥,你想啊,我们一家是外地人。如果我不表现得强硬一些,岂不是人人都觉得我们好欺负,都来占我们的便宜吗?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嫣武觅非常不认可地摇了摇头,语气温和但坚定地说道:“谁欺负过你们一家了?大家不都一直对你们挺友好的吗?再说了,谁没当过外地人呢?我们这里的人都很包容的。反倒是你,有时候显得过于敏感,甚至可以说,是你在欺负别人,而不是别人欺负你。”
遐旦裦兲咳嗽两声,远远地吐了一口痰,又找出了新的理由辩解道:“那也许是因为他们不敢惹咱们吧。你想,如果我不凶一点,情况可能就完全不同了,说不定早就被人踩在头上了。”
嫣武觅真诚地看着遐旦裦兲,语气十分恳切:“裦兲,你真的想多了。我们蟠鮕国蟠鮕湖的人心地多么善良啊,人人都待人真诚,根本就不会无缘无故欺负外地人。何况你们家在这里已经住了二三十年了,早就融入这里,成为本地人了,而你自己本来就是出生在这个湖里,更纯粹就是本地人了,谁还会无缘无故欺负你们啊?我们这里的人向来重视和睦,根本不可能随便对他人使用暴力。说实话,在你常常欺负别人之前,湖区数千个孩子大家相处一直很愉快,几乎没见谁真正打过架。大家聚在一起,不就是为了开心吗?如果动不动就打架斗殴,甚至闹出流血事件,那还有什么意思呢?不仅破坏了气氛,也伤了感情。”
然而,嫣武觅所不知道的是,遐旦裦兲这个不及他肩膀高的小个子男孩,早已不止于打架斗殴——他甚至已经夺走过别人的生命了,只是他觉得无所谓,没有任何心理压力,都不用掩饰,那份镇定自若,就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他拍着胸脯对嫣武觅道:“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忠义两字,我这辈子就是要自己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忠义之人!既然作为一个蟠鮕崽儿,就绝不给蟠鮕湖丢脸,绝不给蟠鮕国丢脸,更不能给看着我们长大的蟠鮕神蛟丢脸!”
如今,几个年头匆匆过去,随着遐旦裦兲带着满负与超忆,半月前去了泽月国住了几天刚刚回来,他更是到处吹嘘炫耀,逢人便说:“咱可是进过国家监狱的人了,连国王都亲自出面为我说话了,咱什么世面没见过?”加上他们三个又添油加醋地反复讲述在泽月国的时候如何遇上隐世的武术高人,那位高人独具慧眼,十分欣赏遐旦裦兲的天赋与气度,主动收他为徒,传授了他万年秘传的绝世功夫,湖区的孩子们听了这些,更是对他又敬又畏,心中充满了恐惧与崇拜。而他呢,却又借此机会塑造出又一个崭新的形象,带着孩子们高声呼喊“拜蟠鮕,做英雄,做大侠!”俨然以领袖自居。他不仅要利用人,还要利用湖中人人崇拜的神物,引得一群天真的孩子纷纷跟随,队伍几天时间便壮大了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