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穿着印着明星头像的“工服”,对着路过的人喊:“扫码领塑料树叶,跟假织机合影!”
没几个人停脚,有个曾在纺织厂上班的女工瞥了眼假纱锭,摇头叹气:“这哪是纱锭?当年我们的纱锭,用久了会包浆,上面的棉絮都舍不得弄掉,哪会这么光溜。”
旧纺织厂里,“纺织记忆织锦”已经“织”出大半——旧木架上,赵阿姨的纱锭和槐叶贴在最显眼的位置,纱锭上的线头垂下来,刚好落在李姐的织布梭旁;
棉布头贴在“织坏的布”区域,旁边是孩子画的歪扭织机图;凌薇还用细棉线把这些物件轻轻连起来,像织布时的经线,把零散的记忆串成一片。
“在织锦旁摆台旧织布机,”岳川说,“让居民能体验踩踏板,感受当年织布的样子,星娱只会摆假织机,哪会让观众真踩。”
赵阿姨主动教年轻人踩踏板——她握着一个小姑娘的脚,教她“左踩慢、右踩快”,织布机的机头慢慢晃动,上面的棉线轻轻颤。小姑娘踩得满头汗,却笑着说:“原来织布这么累,赵奶奶当年真厉害!”
林野的相机抓拍下这一幕:赵阿姨的手握着小姑娘的脚,织布机的棉线在阳光下晃,小姑娘的笑脸映在织机的木头上,比任何精修照片都动人。
陆哲的“织锦声音库”又添了新内容——有小姑娘踩踏板时的笑声,有赵阿姨教织布的叮嘱,还有老工人们一起哼当年车间里的老歌。
“把老歌混在故事后面,”他对着耳机说,“观众听故事时,能听到背景里的歌声,像真的回到了当年的车间,星娱的假织机连个真声都没有,哪有这种沉浸感。”
夏晚晴的弹唱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车间外的年轻人顺着歌声走进来,有的蹲在织锦旁听老工人讲故事,有的跟着学踩踏板,还有的跟着夏晚晴一起哼歌,连车间里的旧吊扇都转得慢了,吹起糙纸底纸的毛絮,落在织锦的纱锭上,像又添了片新的记忆。
隔壁商场的星娱展却越来越冷清——塑料纱锭转得没了电,LEd灯闪了几下灭了,工作人员把塑料树叶装进纸箱,准备撤离;
有个孩子指着假织机问:“这织机怎么织不出布呀?纱锭怎么没棉絮呀?”工作人员支支吾吾,只能说“这是模型”,孩子撇撇嘴:“没有纺织厂的织机好玩,这里的纱锭有故事。”
傍晚收拾时,赵阿姨摸着织锦里的纱锭,笑着说:“以后我天天来,教年轻人织布,让他们知道这纺织厂不是空房子,里面藏着好多人的青春。”
岳川点点头,让凌薇在织锦旁挂了个糙纸本子:“让来的人都写句留言,以后整理成‘纺织记忆册’,跟织锦一起展。”
周曼接到下一站的对接消息——下一站是城西的旧书店,店主已经准备好旧书、老书签,还有当年落在书页里的梧桐叶,说要搞个“书页藏叶”展。
“旧书店的物件更精细,”周曼对着团队说,“咱们得提前准备透明糙纸,方便把树叶夹在旧书里展示。”
林野还在拍最后一段素材——夕阳透过车间的天窗,落在“纺织记忆织锦”上,纱锭的包浆、槐叶的染料痕、糙纸的毛絮,在光下泛着暖光,赵阿姨正对着织锦里的纱锭,轻声哼起当年的车间老歌。
陆哲把这段歌声录下来,准备加进下一站的巡展曲里,让纺织厂的记忆跟着歌声,飘向城西的旧书店。
货车启动时,岳川回头看了眼旧纺织厂——木推门在风中轻轻晃,“纺织记忆织锦”在车间里静静挂着,像一幅藏着岁月的棉画。
夏晚晴抱着吉他,在货车里轻轻弹起改编后的巡展曲尾音,歌声混着纱锭的想象声、织梭的晃动声,顺着公路飘向城西——那里的旧书店,正等着用旧书和梧桐叶,藏起另一段墨香裹着的岁月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