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大爷放下锄头,走到星娱团队旁边,指着他们的充气锄头说:“真正的锄头能挖地,你们这玩意儿一捏就扁,演给谁看?”星娱的主播想辩解,却被孩子们的唱声盖过——木板车的“咯吱”声、胡琴的慢调、孩子们的童声,顺着田埂飘过来,比他们的直播音效动听多了。
这边的“田埂戏”已经开演了——扎羊角辫的女孩拉着麻绳,木板车在田埂上晃悠,竹筐里的思念画时不时掉出来一张,锄草的大叔弯腰捡起来,看到画里“爸爸在工地干活”的样子,突然红了眼:“这画跟我家娃画的一样,他也总说,等我回家看他的画。”
男孩们围着大叔,把竹筐里的画都掏出来:“叔叔,这张给你,上面有你锄地的样子!”“这张是我画的火车,能送你回家!”大叔接过画,小心翼翼地塞进衣兜,沾着泥的手轻轻拍了拍男孩的头:“谢谢娃,叔叔看完就好好干活,早点回家。”
陆哲的音效在这时混进了锄头的“噗嗤”声——孩子们拉车经过时,大叔们故意把锄头挖得更有节奏,“噗嗤、噗嗤”的声音和鼓点、胡琴声凑在一起,像一首田埂上的劳作歌。
林野的相机抓拍下这一幕:沾着泥的锄头、塞着画的衣兜、孩子们仰起的笑脸,画面里没有华丽的道具,却比星娱的直播画面暖得多。
星娱的直播彻底冷了场——直播间人数掉得只剩几百人,弹幕全是“快转去看川晴团队的田埂戏”“这塑料农忙太尴尬了,不如看真锄头挖地”,最后主播只能对着陷在泥里的三轮车苦笑:“今天的直播有点小意外,咱们下次再来。”
傍晚时,木板车已经拉着孩子们走了三个劳作点,竹筐里的画少了大半,却多了些村民塞的东西——半袋炒花生、几个刚摘的西红柿、一把带着泥的小葱。
陈老人的胡琴弦上沾了点雨珠,拉出来的调子更润了;张武生的鼓面沾了泥,敲出的声音更沉了;孩子们的裤腿全是泥点,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开心。
岳川跟着木板车走在田埂上,指尖划过木板的劈裂处,木刺勾住了他的袖口,却没觉得疼——这粗糙的触感,比星娱的塑料道具真实得多。
周曼走过来,手里拿着张新的思念画,是锄草大叔托她转交的:“大叔说,让娃们下次演的时候,把这张画也带上,他想让更多工友看到,家里的娃在等他们回家。”
凌薇突然指着田埂尽头的草棚说:“咱们把草棚当‘临时戏台’吧,晚上让村民们聚过来,孩子们再演一遍,让那些没来得及看的大人也能看到。”草棚是村民们歇脚的地方,棚顶铺着茅草,里面摆着几块旧石板,正好能当观众席。
陈老人点点头,拉着胡琴往草棚走:“我再把调子改改,加段田埂上的风声,更贴合晚上的样子。”张武生则去村民家借了盏马灯,挂在草棚的横梁上,昏黄的灯光照在石板上,像当年槐巷戏台的油灯。
孩子们围着草棚,争着要先演“送画”的片段,竹筐里的小葱沾着湿泥,在灯光下泛着光。
林野的相机对准马灯,拍灯光下晃动的木板车影子,影子落在田埂上,像一条流动的思念路。
岳川站在草棚门口,看着忙碌的团队和孩子们,手里攥着那张大叔转交的画——画里的田埂上,有个小小的身影,正拉着一辆木板车,朝着远处的房子走去。
这时,村民们扛着锄头、提着水桶过来了,草棚下的石板很快坐满了人。有个大娘端来一锅玉米粥,放在石板上:“娃们演完戏,喝点粥暖暖胃,明天咱们再去村东头的田埂演,那里还有好多干活的大人等着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