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助学计划”在这里开了新的分支,岳川把从景德镇带来的青花颜料分给孩子们,教他们在葫芦上画蝴蝶。
一个叫阿米娜的小女孩,在葫芦上画了只长着鼓面翅膀的蝴蝶,说:“这样它就能一边飞一边唱了。”
陆哲的新单曲《大地的孩子》就在这红土操场上录成了。
他抱着吉他,马库斯敲着鼓,孩子们唱着和声,歌词里混着中文、斯瓦希里语和鼓点的拟声词,听得周曼直抹眼泪:“这才是真正的世界音乐,不用翻译也能懂。”
傍晚的篝火旁,马库斯教岳川打“生命鼓”,鼓面震动的频率像心跳。
夏晚晴和阿米娜坐在火堆另一边,用红土涂指甲,哼着混搭版的《梁祝》。
凌薇举着相机,拍下岳川被鼓槌砸到手指的狼狈样,又转身捕捉夏晚晴睫毛上跳动的火光,存储卡里的照片渐渐填满,像串起了一串跨越国界的珍珠。
离开贫民窟那天,孩子们追着他们的车跑,手里举着画满蝴蝶的葫芦。
马库斯站在村口,敲响了那面非洲鼓,节奏缓慢而郑重——是“化蝶”的旋律,用鼓点重新写过的。
岳川摇下车窗,对着他喊:“等我们回来,带《梁祝》鼓乐版的谱子!”
车窗外的红土渐渐远去,夏晚晴翻看着凌薇拍的照片,突然指着一张:岳川蹲在地上,给孩子们演示蝴蝶怎么飞,胳膊张得像翅膀,身后是夕阳染红的壁画。
“你看,”她轻声说,“有些东西不用学,天生就懂。”
岳川没接话,正用手机记着新旋律——把非洲鼓的节奏和《茉莉花》的调子混在一起,居然有种奇异的温柔。
陆哲凑过来看,突然说:“下次去南美,把它改成探戈版怎么样?让茉莉花在舞步上开。”
岳川敲了敲手机屏幕,旋律从扬声器里飘出来,混着车窗外的风声。
他突然觉得,所谓的文化输出,从来不是把自己的东西硬塞给别人,而是像这红土上的蝴蝶,带着当地的温度飞,翅膀上沾着不同的花粉,最后开出谁也没见过的花。
下一站是巴西。岳川摸了摸口袋里阿米娜送的葫芦挂坠,上面的蝴蝶翅膀被摩挲得发亮。
他知道,这只是中途的驿站,就像鼓点不会停,旋律不会断,只要有人愿意听,愿意唱,蝴蝶就能一直飞下去。
比如,那首《茉莉花》探戈版,得让手风琴和桑巴鼓打架,像害羞的花突然跳起了狂野的舞。
车窗外的星空亮起来,岳川看着手机里的乐谱,指尖在膝盖上打着拍子,突然哼出一句新词,带着点葡萄牙语的调子——原来音乐真的能自己长脚,走到哪,就把根扎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