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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念月请教母后策,浅月循循善诱导(1 / 2)

毓庆宫的书房里,静得只听得见窗外风过,卷起一地碎金般的银杏叶,沙沙作响。

赵念月摊开那份周砚呈上的名册,指尖抚过那一个个用朱笔描绘的兰草标记。那小小的图案,仿佛带着温度,熨帖着他这几日因处处碰壁而焦躁的心。

他有了人,一群和他一样,渴望在这崭新的朝局中证明自己的年轻人。可这股新生之力,在盘根错节的官僚体系面前,依旧显得单薄。

次日,他试着以“卷宗核查处”的名义,向刑部行文,商调几位经验老道的书吏,协助整理盐州积案。

公文送去,如石沉大海。直到傍晚,刑部才派来一个主事,脸上堆满了笑,腰弯得几乎要折断,嘴里的话却密不透风。

“殿下恕罪,年底将近,各州府的要案、死案都汇总了过来,部里实在抽不出人手。您瞧,王侍郎为了赶卷宗,都三天没合眼了,这……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主事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擦着额上并不存在的汗,眼角的余光却不着痕迹地瞥着赵念月年轻的面庞。那是一种在官场浸淫多年,对付上官的惯有姿态,恭顺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敷衍。

赵念月端坐着,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不是刑部的真心话,而是整个官场旧势力无声的回答。他们不会公然抗命,却能用一百种滴水不漏的理由,让他这个皇太子寸步难行。

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那张由人情、规矩、利益织成的无形之网,是何等坚韧。父皇的圣旨是他手中的利剑,可这把剑,竟被一张柔软的网给缠住了。

送走刑部主事,赵念月在书房里枯坐了半个时辰。一股无名火在胸中郁结,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直接拿着令牌去刑部要人。可母后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愤怒是弱者的武器,智者,只用它来点亮思路。”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闷,起身朝坤宁宫走去。

坤宁宫里一如既往的宁静。苏浅月没有在批阅公文,也没有在研究医案,她正带着几个女官,将新收上来的各色药材分门别类地装入贴好标签的瓷瓶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混着殿内兰花的清芬,让人心神安宁。

“母后。”赵念月行了一礼。

苏浅月头也未抬,指着一旁簸箕里色泽暗紫的草药,问他:“念月,你看这是什么?”

“是紫苏。”赵念月答道。

“它能做什么?”

“解表散寒,行气和胃。”这是他自幼跟着母后耳濡目染学来的。

苏浅月拿起一株,递给他:“那若是有个病人,外感风寒,却又内有郁火,你单给他用这紫苏,会如何?”

赵念月思索片刻:“紫苏性温,恐会助长其内火,虽解了表,却伤了里。”

“说得对。”苏浅月这才放下手中的活计,接过青禾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看向他,“现在,跟母后说说你的‘病人’吧。”

赵念月将刑部推诿之事说了,语气中难掩郁闷:“他们抱成一团,用规矩作墙,我竟奈何不得。”

“他们说人手不足,这是实话,还是借口?”苏浅月倒了杯温水,推到他面前。

“自然是借口。”

“一个写在公文上,谁也挑不出错处的借口。”苏浅月看着他,“所以,你真正缺的,是什么?”

“缺几个能打破规矩,听我号令的得力之人。”赵念月不假思索地回答。

苏浅月笑了笑,不置可否,又问:“你手下不是有周砚他们吗?他们缺经验,但他们有什么是那些老官吏没有的?”

赵念月一怔,脑海中浮现出周砚那双清亮的眼睛。他有的,是一腔热血,是一颗尚未被官场污浊浸染的赤子之心,是与底层百姓相通的根。

“那些刑部老吏,他们经验丰富。可他们的‘经验’,是什么?”苏浅月继续问。

是什么?是懂得如何看人眼色,如何规避责任,如何让卷宗做得天衣无缝,如何让麻烦事永远到不了自己头上。他们的经验,是自保的经验,而非查案的经验。

赵念月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