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可!”王德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老臣……老臣知罪了!”
张谦也软倒在地,面如死灰。他们知道,他们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开仓!发粮!”赵玦的声音,如最终的宣判,响彻大殿,“即刻!马上!忠勇军所需一切军需,优先配给!若再有延误,朕要你们的项上人头!”
他又补充了一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兵部尚书李牧耳中:“另外,沈老将军手札中曾记载,风干陉有毒蝇‘雪虱’,需以‘驱寒散’避之。此药方为禁药,存于兵部药材司。李尚书,一并送去白马坡,不得有误。”
李牧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向赵玦。连这等军中秘闻皇帝都知道,他心中最后那点不服,也化为了深深的敬畏。
“臣……遵旨!”
一场足以动摇朝堂的危机,就此消弭于无形。那些看似坚不可摧的“规矩”,在真正的民心所向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
半月之后,北风卷着碎雪,敲打着紫禁城的琉璃瓦。
朝堂上的气氛,从那日之后,便一直有些微妙。关于忠勇军的消息,成了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秘密,无人敢问,也无人敢提。
直到这一日,一名背插令旗、满身风雪的信使,冲破了皇城的寂静。他从战马上滚落,嘶哑地喊出那句让整个京城为之沸腾的话:“北境大捷——!”
太和殿上,捷报被展开,由内侍官用高亢的声音宣读。
“讨逆先锋将军林氏,率忠勇军三千,于七日前夜,循风干陉,奇袭白月湖。焚毁敌酋黑狼部所有粮草,断其盐脉。黑狼部联军内乱,一夜之间分崩离析。镇北将军徐渭趁势出关,斩敌首三千,俘虏上万,黑狼王仅率百余残骑,仓皇北逃。北境之围,已解!”
捷报不长,每一个字却都重若千钧。
殿内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议论声。
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