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龟兹国来说,他们每次来朝贡,都会带一些当地的乐器和香料,拓跋焘回赠他们丝绸之后,他们就把丝绸运到大宛国去卖,一匹丝绸能换好几斤香料,赚了不少钱。后来龟兹国的国王还专门派人跟董琬说:“你们北魏的丝绸太好卖了,下次拓跋焘陛下能不能多给点?我们愿意多送点乐器过来,保证都是最好的工匠做的!”董琬跟拓跋焘一说,拓跋焘乐了:“行啊!只要他们愿意来朝贡,多给点丝绸算啥!咱北魏有的是丝绸,不差这一点!”
还有一次,于阗国的使者来朝贡,带来了一块巨大的玉石,说是于阗国最好的玉石,专门献给拓跋焘陛下。拓跋焘一看,这块玉石晶莹剔透,没有一点杂质,确实是块好玉,当即让人把玉石雕刻成了一个玉瓶,还在瓶身上刻了“万国来朝”四个字,摆在皇宫里当摆设。之后又回赠了于阗国一百匹丝绸,五十件瓷器。于阗国的使者回去之后,跟国王一说,国王高兴得不得了,下次来朝贡的时候,又带了好几块玉石过来,还说要给拓跋焘陛下雕刻一个玉屏风。
就这样,北魏和西域各国的交流越来越频繁,不光是贡品的往来,还有文化、技术的交流。北魏的工匠把瓷器制作技术传到了西域,西域的艺人把胡旋舞、琵琶演奏传到了北魏。那会儿平城的街上,经常能看到西域来的商人卖香料和毛皮,听到西域的艺人弹琵琶、跳胡旋舞,还有不少北魏人学着穿西域的衣服,吃西域的烤羊肉,热闹得跟“国际大都市”似的。
董琬和高明后来也多次出使西域,每次去都能带回一些新的消息,比如哪个国家又出了新的特产,哪个国家的国王想跟拓跋焘陛下进一步合作,甚至想派王子来北魏学习。他们俩也成了西域各国国王的老熟人,每次去西域,各国国王都会热情招待他们,跟他们聊家常,聊生意,就跟老朋友似的,还会问起拓跋焘陛下最近身体好不好,北魏又出了什么新政策。
有一次,董琬在乌孙国做客,乌孙王跟他说:“你们北魏的丝绸真是太受欢迎了,我上次把拓跋焘陛下给的丝绸送给大宛国的国王,他高兴得不得了,还说下次要跟我一起去北魏朝贡,见见拓跋焘陛下,顺便多换点丝绸回去!”董琬一听,笑着说:“那太好了!欢迎大宛国的国王来北魏做客,我们陛下拓跋焘肯定会亲自招待他,保证让他满意!”
果然,第二年,大宛国的国王就跟着乌孙王一起,带着贡品来北魏朝贡了。拓跋焘一看,又多了一个国家来朝贡,心里更高兴了,当即决定,在皇宫里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招待所有来朝贡的使者。宴会上,西域的艺人表演了精彩的胡旋舞,北魏的乐师演奏了传统的《大武》乐,大家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有的使者还学着说北魏话,虽然说得磕磕绊绊,但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气氛热闹得很。
董琬看着这热闹的场面,心里感慨万千:当初自己和高明只是想完成拓跋焘陛下交给的任务,没想到竟然促成了北魏和西域这么多国家的交流。这大概就是“外交”的魅力吧——用真诚和实力,把原本互不相识的国家,变成了好朋友、好伙伴,让大家在你来我往中,都能得到好处。
司马光说
臣光曰:北魏太武帝拓跋焘之招抚西域,非独恃金帛之诱,实因国力之盛、君威之远也。董琬、高明之出使,看似偶然得十六国之朝贡,实则是拓跋焘多年整饬内政、发展生产,为外交奠定了坚实基础。夫国与国之交,力弱者虽有诚心,亦难获尊重;力强者虽不刻意强求,亦能吸引四方来附。西域各国之来朝,既是慕北魏之繁华、拓跋焘之贤明,亦是为求互利之往来。此正所谓“弱国无外交,强国自有邻”也,拓跋焘以国力为基,以使者为桥,终成西域往来之盛景,足见君明则国兴,国兴则外交顺矣。
作者说
这场看似“意外”的十六国朝贡,其实藏着拓跋焘时代北魏外交的“流量密码”——“实力打底,互利为黏合剂”。董琬和高明能成功,表面看是乌孙王的“神助攻”,实则是拓跋焘治下北魏的丝绸、瓷器这些“硬通货”,给了西域各国“踮脚也要来朝贡的理由”。比起后世某些王朝“打服了再称臣”的强硬模式,拓跋焘时期的这场交流,更像一场古代版的“跨境贸易洽谈会”:北魏输出手工业技术和高价值商品,西域输入稀缺特产和多元文化,双方在“各取所需”中,悄悄完成了文明的双向奔赴。更有意思的是,这场“朝贡”里没有绝对的“上下级”,反而带着点“邻居互助”的烟火气——你给我宝马,我给你丝绸;你给我玉石,我给你瓷器,甚至乌孙王还主动“拉新”,帮着拓跋焘拓展“朋友圈”。这种“互利共赢”的底层逻辑,比单纯的“称臣纳贡”更有生命力,也难怪此后双方往来不断,成了持续多年的“贸易伙伴+文化友邻”,而拓跋焘也借着这场交流,让北魏从北方政权,变成了西域各国眼中“值得交的朋友”。
本章金句
君明则国兴,国兴则邻至;以利为舟,以信为桨,方得万国来朝之盛。
如果你是文中的乌孙王,在董琬和高明带着金帛来访,提及拓跋焘陛下想招抚西域时,你会选择只自己与北魏建交,还是像原文中那样,主动介绍破洛那、者舌二国一起加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