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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旧馆焕新藏岁月,文创载情赴新程(1 / 2)

深秋的梧桐巷,桂花早已落尽,青石板路上却还留着淡淡的甜香余韵。文渊书坊后院的桂花树下,几张竹椅还保持着“桂花树下故事会”时的模样,椅面上沾着几片干枯的金黄花瓣,风一吹,便打着旋儿落在刚扫过的青砖上。苏晚蹲在树下,小心翼翼地把花瓣捡进竹篮里——爷爷说要把干桂花收起来,明年春天和新茶一起炒,做桂花乌龙,“存着今年的秋香,等明年开春喝,才算把四季的味道都装进茶罐里。”

正捡着,手机响了,屏幕上跳着“市连锁书店-陈经理”的名字。苏晚赶紧接起,语气里带着几分期待:“陈经理您好,是文创的事有消息了吗?”

“苏小姐,我正想跟你说这事。”电话那头的陈经理声音爽朗,“我们总部已经确定了专柜的设计方案,叫‘梧桐巷记忆角’,每个门店都留了两米宽的展台,还会配一个小音箱,循环播放你们有声绘本里的片段。现在需要你们提供首批文创的清单和样品,下周三之前送到总部审核,没问题的话,月底就能在全市十家门店同步上架。”

“太好了!”苏晚心里一喜,手里的竹篮差点歪倒,“清单我今天就整理好发给您,样品我们明天安排快递,保证不耽误审核。”

挂了电话,苏晚抱着竹篮跑进书坊,爷爷正坐在柜台后整理旧书,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书页上,把“文渊书坊”的木质招牌映得格外温润。“爷爷,市连锁书店那边定了,月底就能上架咱们的文创,还要设‘梧桐巷记忆角’呢!”

爷爷放下手里的鸡毛掸子,笑着点头:“好啊,这样更多人能知道咱们巷的故事了。对了,今早居委会的李主任来电话,说老巷记忆馆的旧仓库已经腾空了,让咱们有空去看看,商量怎么布置展陈。”

“旧仓库?”苏晚愣了愣,她只知道记忆馆定在巷中段的老仓库——那是以前镇里的粮站仓库,后来闲置了好些年,墙皮斑驳,门口还挂着块褪色的“梧桐镇粮站仓库”木牌,“我这就叫林澈和夏冉一起去,正好把展陈方案跟大家再对对。”

她刚拿出手机,林澈的消息就发了过来:“晚晚,印刷厂那边说老照片扫描出问题了,民国那张梧桐巷地图有点受潮,扫描出来的字迹模糊,要不要咱们送原件过去,让他们手工修图?”

苏晚心里一紧——那张民国地图是周爷爷找出来的宝贝,纸页泛黄发脆,边缘还有虫蛀的痕迹,当年周爷爷的父亲在邮局工作,特意托人绘制的,上面连巷里每棵老槐树的位置都标得清清楚楚。要是送原件去印刷厂,万一运输中损坏了,可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别送原件!我记得区文化馆有文物修复的设备,上次听张老师说能处理老地图的扫描件,咱们先把模糊的扫描件发过去,问问能不能帮忙补全字迹。”

两人约好在巷口集合,夏冉也背着画夹赶了过来,帆布包上还沾着几点颜料——她昨晚画展陈草图到半夜,手里攥着的纸上,用铅笔勾勒出记忆馆的大致布局:左边是“老巷生活展区”,中间留了个小舞台,右边摆文创展示架,角落还画了棵简笔老槐树,旁边写着“复刻槐树下乘凉场景”。“我想着孙爷爷总说以前夏天大家都在槐树下聊天,加个槐树布景,老人们肯定觉得亲切。”

苏晚接过草图,指尖拂过“书坊往事展区”的标注,忽然想起爷爷刚找出来的太爷爷的木盒——里面有几本线装课本,还有几封民国时期的书信,正好能放在这个展区。“咱们把太爷爷的课本和书信也加进去吧,让大家知道文渊书坊以前是怎么教孩子认字的。”

三人骑着自行车往老仓库去,路过巷口时,看见施工队的工人正搬着梯子往孙爷爷家走。按照调整后的改造方案,孙爷爷家的外墙要做加固,屋顶的旧瓦片也要修补。孙爷爷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铁皮盒,正跟工人师傅反复叮嘱:“屋顶东边那几片瓦是我年轻时换的,当时特意选的青灰瓦,要是还能用,就尽量留下,别全换了——那瓦上还沾着我当年的手印呢。”

“孙爷爷,我们去看记忆馆的仓库,您要不要一起去?”苏晚停下车喊道。

孙爷爷眼睛一亮,赶紧把铁皮盒交给老伴,快步跟上自行车:“去!当然去!我还想着把家里的旧收音机捐给记忆馆呢——那是我结婚时买的‘红灯牌’,当年在巷里可是头一份,街坊们晚饭后都来我家听广播,连《岳飞传》都一起追完的。”

老仓库在巷中段,红砖墙爬满了爬山虎,厚重的木门上还留着当年挂锁的锈迹。李主任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手里攥着串铜钥匙,钥匙链上挂着个小小的粮票——那是他父亲当年在粮站工作时用的。“昨天刚让保洁队清了一遍,里面还留着几个旧粮囤,你们看看能不能改造成展具,省点经费。”

推开木门,一股混合着灰尘、旧木头和粮食余味的气息扑面而来。仓库很高,屋顶是木质梁架,阳光从高处的气窗斜照进来,在水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角落里的粮囤是竹编的,表面还沾着当年的麦麸,墙壁上隐约能看见用白漆写的“粒粒皆辛苦”,字迹已经模糊,但依然能感受到当年的郑重。

“这地方太有年代感了!”夏冉兴奋地跑进去,举起画夹开始勾勒梁架的轮廓,“屋顶的木梁不用刷油漆,稍微打磨一下,露出原本的木纹,比装吊灯还好看。”

林澈蹲在粮囤旁,用手敲了敲竹编的壁面:“这些粮囤清理干净后,外面缠上麻绳,能当展示柜的底座,放老物件正好——比如把张奶奶的旧缝纫机放在粮囤上,既有层次感,又能呼应粮站的历史。”

孙爷爷则在墙壁前踱来踱去,忽然指着一处凹陷的痕迹:“你们看!这墙上以前有个小窗口,是卖粮票的地方!我年轻时来买粮食,就趴在这窗口递钱和粮本,里面的人把面粉装在布袋里递出来,布袋上还印着‘梧桐镇粮站’的字,现在想想还跟昨天似的。”

苏晚走过去,指尖轻轻拂过窗口的边缘——砖石已经被磨得光滑,能想象出当年无数人在这里递接东西的场景。“咱们可以把这个窗口修复一下,做成‘粮站记忆展柜’,放上周爷爷的民国地图和孙爷爷的粮本,再配个录音设备,循环播放孙爷爷讲的买粮故事,游客站在窗口前,就像真的回到了当年的粮站。”

“这个主意好!”李主任立刻点头,“区里给记忆馆拨了笔修缮经费,我明天就联系施工队,让他们按照当年的样子还原窗口,保证连窗口的木框都跟以前一样。”

几人在仓库里讨论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确定了展陈的细节:“老巷生活展区”分“衣食住行”四个小区域,分别摆放张奶奶的旧缝纫机(配着她年轻时做衣服的碎布)、夏冉奶奶的碎花布棉被(当年的陪嫁)、孙爷爷的收音机(旁边放着老电池)、周爷爷的旧怀表(他父亲在邮局工作时用的);“书坊往事展区”放太爷爷的线装课本、书信,还有从屋顶找到的铜钱(民国三十五年修屋顶时埋下的,太爷爷写的纸条还在);中间的小舞台铺上台布,摆上几张旧藤椅,藤椅旁放个搪瓷茶缸,复刻老槐树下的乘凉场景;文创区除了展示明信片、帆布包,还留了一面“游客留言墙”,让大家写下对老巷的印象,旁边放着纪念章,游客可以盖章留念。

离开仓库时,苏晚接到了区文化馆张老师的电话,语气里满是欣喜:“晚晚,民国地图的扫描件修复好了!我们用软件补全了模糊的字迹,还调整了色彩,让纸页的泛黄感更自然,现在发给你,要是不满意再改。”

苏晚赶紧打开手机邮箱,下载了修复后的地图——原本模糊的“文渊书坊”“老戏台”字样变得清晰,青石板路的线条也更分明,连地图角落的小字“民国二十八年绘”都能看清,甚至能隐约看到绘制者的签名“周敬之”(周爷爷的父亲)。“太谢谢您了张老师!比原件还清楚!”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张老师笑着说,“对了,你们上次送来的有声绘本,区里的中小学反馈特别好——有两所学校想邀请你们下周末去做‘老巷故事分享会’,孩子们都想听听绘本里的故事是不是真的,你们有空吗?”

苏晚立刻答应:“有空!我们带着文创和绘本过去,跟孩子们多聊聊梧桐巷的老建筑,说不定还能让他们爱上老故事。”

解决了地图修复和学校分享会的事,几人心情都轻快了不少。骑着自行车往回走时,夏冉忽然指着巷口的杂货店喊道:“你们看!王阿姨在挂新招牌!”

几人停下车,只见杂货店门口,王阿姨踩着梯子,正把一块新的木质招牌挂在门上——招牌是苏晚之前帮她设计的,复刻了老招牌的样式,刻着“梧桐巷杂货店”,旁边还雕了个小小的糖果罐,跟王阿姨年轻时卖的一模一样。“王阿姨,新招牌真好看!”夏冉挥着手喊道。

王阿姨从梯子上下来,擦了擦额角的汗,脸上满是笑意:“多亏了晚晚设计的样式,比以前的铁皮招牌好看多了!我特意找木匠做的,用的是老松木,能挂几十年。”她转身从店里拿出几个玻璃罐,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水果糖,“这是我特意进的老款水果糖,跟我年轻时卖的一个味道,你们尝尝——以后记忆馆要是需要,我也捐几罐过去,让孩子们知道以前的糖是什么味道,不是现在的巧克力能比的。”

苏晚接过一颗橘子味的糖,剥开糖纸,甜香立刻散开——和她小时候在杂货店买的味道一模一样,带着淡淡的橘子皮清香。“谢谢王阿姨!我们把糖放在‘老巷味道展区’,让大家尝尝老味道。”

回到文渊书坊,苏晚立刻坐在柜台后整理文创清单,发给陈经理。清单上列了十几种产品:复古明信片(分老照片款和夏冉手绘款,各五种图案)、梧桐巷地图帆布包(墨绿色和浅灰色两个颜色,内侧印着“青石板路藏往事”的句子)、有声绘本(精装版带cd,简装版适合孩子携带)、老故事书签(印着孙爷爷、张奶奶讲的故事片段,比如“巷口老槐树的夏天”“张奶奶的缝纫机”)、剪纸冰箱贴(张奶奶剪的老槐树、老戏台、糖画摊图案)。

刚发完清单,林澈就带着印刷厂的样品来了——是修复后的民国地图明信片,纸质选的是泛黄的复古纸,摸起来有粗糙的纤维感,地图的颜色还原了民国时期的淡褐色,看起来就像真的老明信片。“印刷厂说这批明信片明天就能印好,先印五百张,不够再补。对了,旅行社的张经理刚才打电话,说上次的帆布包游客特别喜欢,这次要加订两百个,还想做定制款——在包上印游客的名字和喜欢的老建筑,比如文渊书坊、老戏台。”

“定制款?”苏晚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咱们可以推出‘梧桐巷专属记忆’定制服务,除了印名字,还能让游客选一段老故事印在包内侧,比如‘孙爷爷的收音机’‘张奶奶的剪纸’,这样每个帆布包都是独一无二的,更有纪念意义。”

两人正讨论着定制帆布包的细节,爷爷从后院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个旧木盒——木盒是紫檀木的,表面有淡淡的包浆,是太爷爷当年用来装书信的。“晚晚,你太爷爷的这个木盒,我找出来了,里面有他当年教孩子认字的课本,还有几封老书信,你看看能不能放进记忆馆。”

苏晚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里面的线装课本是蓝色封面,上面有太爷爷用毛笔写的“启蒙课本”,书页上有孩子用铅笔写的歪歪扭扭的名字,比如“苏建国”“李小红”,都是当年巷里的孩子;旁边的信封上贴着旧邮票,邮戳是“民国三十六年 上海”,收信人是“梧桐巷文渊书坊苏先生”,寄信人是“上海静安路 陈君”。“这是太爷爷在上海读书时认识的朋友吧?”苏晚不敢拆开信封,怕信纸脆裂,只能对着光看里面的字迹。

“对,你太爷爷年轻时在上海读师范,回来后开了书坊,他们还一直通信,后来抗战爆发,交通断了,就再也没联系上。”爷爷坐在旁边的竹椅上,慢慢回忆,“这些课本和书信,是书坊的根,放在记忆馆里,正好让大家知道书坊不是光卖书的,还教过巷里的孩子认字,是咱们巷的‘小学堂’。”

苏晚把木盒里的东西一一拍照,发给夏冉,让她设计展柜的摆放位置。夏冉很快回复:“我把课本放在‘书坊往事展区’的最前面,旁边放个小屏幕,循环播放太爷爷教认字的故事;书信放在透明展柜里,配个放大镜,让游客能看清邮票和信封上的字——对了,要不要在展柜旁放个手写的牌子,写‘一封未寄完的信’,让大家知道这段往事?”

“要!”苏晚立刻回复,“这样游客能更懂这些书信的意义。”

接下来的几天,梧桐巷里处处是忙碌的身影。施工队开始对文渊书坊进行轻微修缮,师傅们爬上屋顶,小心翼翼地取下旧瓦片——完好的瓦片擦干净后重新铺回去,破损的则换成新的青灰瓦,尽量保持屋顶的原貌。爷爷每天都在旁边看着,时不时提醒师傅:“这根梁是你太爷爷当年选的老松木,当年台风都没吹断,千万别动它。”

施工队的王师傅笑着说:“苏爷爷您放心,我们只修破损的地方,老梁、老窗棂都保留,修完后书坊还是原来的样子,甚至比以前更结实。”

修缮屋顶时,王师傅忽然从瓦片下找出一个布包:“苏爷爷,您看这是什么?”

爷爷接过来,布包是粗棉布的,已经褪色,打开一看,里面是几枚铜钱和一张折叠的纸条。纸条上是太爷爷的字迹,用毛笔写着:“民国三十五年秋,修屋顶,留铜钱镇宅,愿书坊平安,巷里人安康。”爷爷的手有些颤抖,把铜钱和纸条递给苏晚:“你太爷爷当年就想着书坊和巷里人,现在这些东西放在记忆馆里,也是个念想。”

苏晚赶紧找了个小木盒,把铜钱和纸条放进去,心里暖暖的——太爷爷的心愿,跨越了几十年,依然在守护着梧桐巷。

与此同时,老人们也忙着给记忆馆捐老物件。张奶奶把家里的旧缝纫机擦得锃亮,缝纫机是“蝴蝶牌”的,黑色的机身带着金属的光泽,踏板上还留着她年轻时踩出的痕迹。“这缝纫机陪了我四十多年,当年巷里的姑娘结婚,都来找我做新衣服,现在捐给记忆馆,让年轻人看看以前的人是怎么做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