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加班。”林辰说，“找那些独居老人，长期使用服务的，让他们说心里话。”
当晚，第一批录音转成文字送到了林辰桌上。有个老人说：“以前生病了只能躺着等，现在按一下按钮，十分钟就有人上门。”还有一段是女儿讲的：“我爸脾气倔，不肯麻烦别人，但现在愿意用了，说感觉有人管着，踏实。”
林辰把这几段话单独摘出来，放进附件。
第五天，系统做最后一次全流程压力测试。凌晨两点，监测屏突然跳出红色警报。刘伟第一时间冲进机房，发现是数据库连接池超限。他联系技术支援，重启服务，重新导入备份数据。天亮前，系统恢复正常。
林辰在晨会上只说了一句：“以后所有关键节点，必须留应急通道。”
中午，陈雪把终版材料交到他手上。封面写着《河东区智慧康养服务项目总结报告》，思、推广建议。
林辰翻开第一页，逐行阅读。两个小时后，他合上文件，在封底签下名字。
“备份做好了吗？”
“三个U盘，两份纸质，都密封了。”
“放保险柜。”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楼下院子里，几个工作人员正在调试展示用的大屏。画面切换流畅，数据动态更新，没有卡顿。
手机响了。是王为民发来的消息：“明天上午十点，区政府小礼堂，准备汇报。”
林辰回了个“好”字。
他转头对陈雪说：“把百姓反馈那段放在第三部分开头。不用修饰，原话就行。”
陈雪点头：“已经设为自动播放，配了字幕。”
“还有，”林辰说，“让刘伟把最近一周的实际响应记录调出来，做成实时滚动条，放在大屏侧边。”
“怕显得不够稳？”
“不是怕，是要让人看到这系统一直在动，不是摆设。”
下午三点，全体成员开最后一次内部评审会。退休研究员戴上老花镜，一页页翻看ppt，提了三条修改意见。一个标点符号错了，一段标题层级不统一，还有一张图的来源没标注。
全部当场改完。
六点二十分，最后一个测试视频确认无误。所有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林辰站在会议室门口，看着大家一个个走出去。
陈雪最后一个关灯。
“明天见。”她说。
林辰站在原地没动。屋里只剩他一个人。他走回工位，打开电脑，再次点开汇报文件。光标停在最后一页的致谢部分。
他删掉了原来写的“感谢各级领导支持”，输入一行新字：“献给每一位愿意相信改变的人。”
敲下回车键时，屏幕右下角的时间跳到了六点二十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