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先把这事岔开,至少别当着张澜之的面捅出篓子。
张澜之慢悠悠喝着茶,眼皮都没抬:“那位不是小心眼的人。再说,这次物资置换本就是为了帮淮城居民,早开晚开都一样。”
牛启铭暗骂一声老狐狸,只能硬着头皮转向守卫,语气沉了几分:
“说!有王副长在,那楼里能出什么岔子?”
他特意加重“王副长”三个字,明摆着是想把责任往王建业身上引。
张澜之放下茶杯,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这牛启铭倒是精明,三番五次提王建业,甩锅甩得毫不犹豫。
不过话说回来,这锅本就是王建业的,牛启铭顶多算双递锅的筷子,罪责少不了,但确实没起主导作用。
守卫狠狠抹了把汗,心一横,干脆像倒豆子似的全说了出来:
“楼、楼里的人全死了!王副长不见了,连他身边那四个贴身守卫王一二三四,也都没影了!”
“什么?!”牛启铭猛地拍桌站起来,“全都死了?怎么死的?”
守卫缩着脖子,声音发颤:“都、都是被一刀抹了脖子,现场没留下任何异能打斗的痕迹……”
许岁和早料到他们可能备案了小草搅人脑袋的能力,特意让小草用刀片杀人,避开了惯用的手法。
张澜之皱起眉,故作担忧:“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把楼里的人全杀了?不可能有人能悄无声息混进去,一点动静都没有。”
牛启铭只觉得头都要炸了。
昨天处理别墅区的烂事忙到半夜,今早又来这么一出。
最要命的是王建业不见了,连带着他那四个贴身守卫也没了踪影。
不过……
人没了,这不正好让他背锅?
他打定主意,苦着脸对张澜之道:“张检察官,您有所不知,这基地名义上是我管,实际上早姓王了!”
张澜之挑眉:“哦?这话怎么说?”
牛启铭立刻倒起苦水:“王建业最早提议圈养变异兽,说能快速攒晶核换物资,充实基地仓库。
基地里大半高层都觉得这主意可行,一个个都点头了。我是后来才调过来的,新官上任哪敢硬碰硬?根本说不上话。”
张澜之盯着他:“这些事,都是王建业一个人主导的?”
牛启铭不傻,在张澜之这种人精面前,把自己摘得太干净反而可疑。
他长叹一声:“唉,我也难辞其咎。当初我也点了头,算是助纣为虐,确实有罪。
我随时可以下岗,隔壁办公室就有电报机,您可以发报回京城,让他们再派个基地长来。”
这话听起来诚恳,实则把自己摘成了“被迫从犯”。
没完全撇清关系,又把主要罪责全推给了消失的王建业和其他高层。
张澜之没接话。
这牛启铭倒是算准了,京城现在没有人愿意调过来。
张澜之抬眼看向牛启铭,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我可没有直接定罪的权力,这些事都得整理成报告上报京城,最终得等上层做决断。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真像牛基地长刚才说的,你只是被迫从犯,那估计也不会有太重的处罚。”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基地长的位置,大概率还得是你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