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和洗漱完毕,也凑到桌边。
桌上摆着简单的早餐,温秋云顺手推过来一杯温热的豆浆,“张澜之已经去找牛基地长了,估计谈完就回来。”
许岁和垂眸喝着豆浆,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心里在琢磨别的事。
那栋楼的尸体不知道被发现了没,再拖到中午,怕是该发臭招飞虫了。
... ...
淮城基地办公室里。
张澜之与牛启铭隔着茶几相对而坐,气氛却有些微妙。
张澜之指尖摩挲着茶杯边缘,唇边噙着抹似有若无的笑:“说起来,淮城基地的管理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治理方法。
牛基地长能把这里管成这样,真是立了大功啊。”
牛启铭没听出话里的深意,还以为是真心夸赞,连忙摆手笑道:“张检察官说笑了,我哪有那么大功劳?这都是王副基地长的功劳,他为基地操了不少心。”
张澜之抬眼看向他,笑意未减:“牛基地长这就太自谦了。”
牛启铭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又强调:“这倒是真没有。”
他哪敢在张澜之面前邀功?
这位可不是普通的检察官,要是被他抓住什么把柄,自己有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再说基地里那些龌龊事,他都一清二楚,现在把功劳全推给王建业,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真等东窗事发,先遭殃的也只会是那个死秃驴。
张澜之笑而不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底却没什么温度。
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地打着太极。
正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牛启铭看了眼张澜之,扬声道:“进来。”
守卫推门进来,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张澜之后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里还有外人,但还是硬着头皮汇报道:
“基地长,是……是那栋楼里的情况。”
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眼神躲闪。
牛启铭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又看了看张澜之,见对方没有要回避的意思,只能挺直脊背道道:
“说吧,张检察官又不是外人,他本来就是负责到各个基地巡查的,看看各地的治理情况到底怎么样。”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把守卫骂了千百遍。
早不汇报晚不汇报,偏偏这时候来添乱。
守卫咽了口唾沫,手心里全是汗,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不该说。
牛启铭看着他这副磨蹭模样,心里的火气直往上冒,脸上却还得装出大度:“有话就直说,支支吾吾像什么样子?”
张澜之在一旁添了句:“说吧,牛基地长向来通情达理,不会平白罚你。”
“罚”字一出口,守卫的脸唰地白了,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
这次的事哪是罚不罚的问题?
根本就是天大的祸事!
牛启铭见他这反应,心里咯噔一下,隐约猜到事情小不了。
他眼珠一转,看向张澜之:“张检察官,广场小摊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了,就是还没派人去跟那位说一声。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