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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暗流与仁心——墨守正道(1 / 2)

省人民医院如同一座精密运转的巨型机器,白色的墙壁、明亮的灯光、匆忙的脚步和永不间断的仪器嗡鸣,构成了它冰冷而高效的表象。然而,在这看似秩序井然的表面下,人性的暗流与观念的碰撞,从未停歇。

康复科与中医科因为部分病患治疗需要协作,共享着一个内部的电子病历系统模块,便于医生调阅相关记录。这个旨在提升效率的桥梁,此刻却成了别有用心之人手中的武器。

孙小军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电脑屏幕的冷光映在他略显阴沉的脸上。月度优秀实习生评选会上摔门而去的尴尬与失利,像一根毒刺,深深扎在他的心里。他并不认为自己比陈墨差,无论是学历、科研能力还是对现代医学理念的掌握,他都自认更胜一筹。那个奖项,那个本应属于他的、通往留院光明未来的重要砝码,竟然被一个整天捣鼓草根树皮、谈论虚无缥缈“气血”的人夺走了。这种不公感,在他心中发酵成了怨毒。

他熟练地登录系统,调取了陈墨近期的诊疗记录。鼠标滚轮滑动,最终停留在患者“柳清源”的病历上。他仔细阅读着陈墨书写的诊疗经过,当看到“情志疏导”、“肝气郁结”、“鼓励患者培养兴趣爱好,与植物交流,逐步恢复书写练习”等字眼时,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满讥讽的笑容。

“果然是不务正业。”孙小军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把心理安慰当成医学,把江湖术士的手段搬进省人民医院,刘主任竟然还因此褒奖他…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并没有直接修改病历,那是低级的、容易留下把柄的做法。他采取了更隐蔽、也更恶毒的方式。他利用系统权限, selectively 截取了陈墨记录中关于“情志疏导”和那些看似“非传统”建议的部分,刻意省略了中药方剂和脉象诊断等核心内容,然后将这些片段拼接起来,通过私人渠道,匿名发送给了几个与康复科有合作、且观念偏重纯西医的科室同事,特别是神经内科和临床心理科的几位年轻医生,并附上了一段看似“客观”实则极具引导性的评论:

“分享一个‘有趣’的案例,我科某位‘优秀’实习生对抑郁症患者的‘创新’疗法:深度聊天、鼓励养花、布置书法作业。据悉疗效‘显着’,患者赠送墨宝致谢。不知诸位同仁如何看待这种回归‘赤脚医生’时代的诊疗模式?是否值得我们省人民医院借鉴推广?”

这段信息,像一滴投入平静湖面的墨汁,迅速在特定的小圈子里扩散、渲染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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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对此一无所知。他依然保持着他的节奏,早早来到医院,先巡视病房,查看几位住院患者的夜间情况,然后回到诊室,整理用具,准备开始一天的诊疗。他的紫檀木针盒被擦拭得光洁温润,里面的银针排列得整整齐齐,仿佛等待检阅的士兵。

第一个病人是位患有顽固性失眠的老太太,陈墨正耐心地为她进行头针治疗,并轻声讲解着每个穴位的作用。

这时,诊室的门被敲响,还没等陈墨回应,神经内科的住院医师赵医生便推门探进头来,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好奇和戏谑的表情。

“陈医生,忙着呢?”赵医生目光扫过正在扎针的老太太,语气有些轻浮。

“赵医生,有事?”陈墨手上动作未停,精准地将一根细针刺入老太太的百会穴,语气平和。

“没什么大事,”赵医生倚在门框上,压低了些声音,却足以让诊室里的人听到,“就是听说你最近治疗抑郁症患者很有心得啊?用的…嗯…挺特别的方法?聊天、养花、还布置写字作业?这算不算…跨界到了我们心理治疗的领域了?”

陈墨捻动银针的手指微微一顿,抬眸看了赵医生一眼,对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调侃让他心中了然。他没有立刻反驳,而是先温和地对老太太说:“阿婆,您闭上眼睛,放松,感受一下头顶有没有微微的酸胀感?” 待老太太点头表示有感觉后,他才重新看向赵医生。

“赵医生,中医历来强调‘形神合一’,情志内伤是致病的重要因素。对患者的情绪疏导,是建立在中医脏腑辨证理论基础上的,是整体治疗的一部分,并非简单的疗天。”陈墨的声音依旧平稳,但仔细听,能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至于鼓励患者重拾有益身心的爱好,是为了调动其自身正气,属于‘意疗’范畴,与专业的心理治疗侧重点不同,但目标一致,都是帮助患者恢复健康。”

“哦?‘意疗’?”赵医生挑了挑眉,笑意更深,“听起来很高深。不过陈医生,咱们省人民医院是讲循证医学的地方,你这些‘意疗’、‘正气’,有大规模双盲对照试验证明有效吗?靠患者‘感觉’好转和送字画来证明疗效,是不是有点…太主观了?可别耽误了病人的正规治疗啊。”

这番话已经带着明显的挑衅意味了。旁边的实习医生李文斌听得面露愤慨,想要开口争辩,被陈墨用眼神制止了。

“疗效是检验理论的最终标准。柳先生睡眠改善,食欲增加,情绪较前平稳,这些都是客观事实。”陈墨一边缓缓为老太太起针,一边淡然回应,“医学的海洋浩瀚无边,现代医学有其辉煌成就,传统智慧也有其历经千年验证的价值。彼此尊重,取长补短,才是对患者最负责任的态度。赵医生觉得呢?”

赵医生没想到陈墨如此沉得住气,一番棉里藏针的话让他一时语塞,只好讪讪地笑了笑:“呵呵,陈医生境界高,我自愧不如。你忙,你忙。”说完,便悻悻地离开了。

诊室里恢复了安静,但空气中却残留着一丝尴尬和紧张。老太太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担忧地看着陈墨。

陈墨面色如常,继续为老太太完成治疗,细致地交代注意事项,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只有熟悉他的李文斌注意到,陈墨师父在书写病历时,笔尖在纸上停留的时间,比平时略长了那么一瞬。

送走老太太,李文斌终于忍不住,关上门,气愤地说:“陈老师,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赵医生他们怎么会知道柳先生治疗的细节?还说得那么难听!这分明是断章取义,故意抹黑!”

陈墨将用过的银针放入消毒盒,动作有条不紊。他的内心并非毫无波澜。当自己的专业操守和秉持的医学理念被人如此轻蔑地曲解和攻击时,一种混合着愤怒、无奈和一丝寒意的情绪,确实在他心头掠过。他甚至可以猜到,这件事八成与孙小军有关。那种对传统医学根深蒂固的偏见,以及因竞争失利而采取的不光彩手段,符合孙小军一贯的作风。

但他很快将这股情绪压了下去。愤怒解决不了问题,针锋相对的争吵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让本就对中医抱有偏见的人更加嗤之以鼻。

“文斌,”陈墨开口,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沉静,“你知道为什么银针能治病吗?”

李文斌愣了一下,不明白老师为什么突然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