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阴兵齐喝,锁魂链如天罗地网罩下。魇墟引渡使疯狂挣扎,魇墟引渡使见阴兵压境,自知难逃,眼中凶光暴涨,九环锁链猛然缠住王复生脖颈,狞笑道:既如此,便同归于尽!
锁链上二字骤然血红,一股阴毒吸力传来——竟是要强行拽出王复生的魂魄!
王先生!苏晚惊呼,却见王复生双目一滞,一道虚影被硬生生扯出躯体。
魇墟引渡使正欲撕碎这道生魂,却猛然僵住——眼前的魂魄并非寻常淡白虚影,而是周身缠绕着暗金雷纹,眉心一道赤红竖痕如第三只眼,手中竟还握着柄由符咒凝成的青铜剑!
你......鬼差骇然倒退,这是......
王复生魂魄桀桀冷笑:走阴以来,我的魂早通过洗骨伐髓,炼成了玄煞体话音未落,剑锋已斩断腰间锁链,九枚铜环当空爆裂!
魇墟引渡使仓皇召来绿色鬼影抵挡,却见王复生魂体掐诀念咒:五雷猛将,火车将军!洞顶突然劈下五道紫雷,那些鬼影瞬间灰飞烟灭。
不可能!鬼差腐肉脱落,露出森森白骨,生魂怎会......
王复生魂魄一拳贯穿其胸腔,捏住那颗跳动着的黑色心核:现在知道,为什么地府给我这块牌子了?
阴兵阵中,周将军大笑:好小子!魂炼得比某些阴神还凶!
魇墟引渡使绝望嘶吼,正要自爆心核,周将军突然掷出铁戟:
三百阴兵齐喝,王复生趁机魂归本体,睁眼瞬间,正好看见鬼差被铁戟钉入地缝,最后一丝怨气也被黄泉煞火焚尽。
看着罪恶消除,王复生向周将军拜谢,周将军只是微笑,王复生拍拍脑袋,来到周将军面前,通过腕牌给周将军转了五百功德值。
周将军的笑容灿烂起来:“王差人,有空找我喝酒啊!”
王复生笑得比他还灿烂:“有空定然……”
周将军转过脸,对众阴兵厉声喝道:“众人听令……”
众阴兵表情肃然。
“各自回归本位。”
众阴兵齐喝一声:“遵令!”
周将军冲王复生一笑,地府大门再次振开,转身与三百阴兵回归地府。
王复生看到周将军带兵离开,呵呵一笑,身子却一踉跄
苏晚扶住踉跄的王复生,发现他后背已全被冷汗浸透。李先生抱着女儿魂魄的灯盏,颤声问:结...结束了?
王复生望向周将军离开的地方:“应该结束了吧~~~~~~~~”
三人在洞中看那个青铜灯,却看到里面只有三个魂魄,王复生叹了口气:“那两个男同学的魂魄已经飞散了。”
三个人在洞里休息了一会儿,苏晚给王复生检查了一下伤口,却发现伤的不重,王复生苦笑了一下:“每次行动,都受伤,真是易受伤体质。”
要不是王复生受了伤,李先生真恨不得马上飞回家,但实在是没有办法,他只好抱着灯,对这个古墓仔细的看了一下,说道:“这个墓是被废弃的,可能是风水的原因吧,按规制算是一个王墓。”
王复生看了一下:“这是个聚阴地,当然要废弃。”
又休息了一会儿,三个人离开了这个洞穴。回到李先生家里的时候,李先生把王复生和苏晚请到女儿的房间,又给另外两个女同学的家长打了电话。告诉他们,他们女儿的病能治了。
王复生看着那个失魂的女儿,叹了一口气:“生命本来非常短暂,非要走个捷径。”
说罢,把青铜灯放到女儿床前,念起了召魂咒:黑天黑地,黑海黑林,黑山黑水,黑雨黑风。闻吾正令,立降真身,从吾所使,急捉邪精。急急如律令。
最后又喝了一声:“速回速回。”
只见那个女孩原本涣散的瞳孔突然收缩如针尖,眼白浮现蛛网状血丝,持续三息后恢复清明,而睫毛无规律颤动。
王复生又听了一下女孩子的呼吸,对李先生说:“前十二个时辰维持「三短两长」呼吸模式,对应三魂七魄重组过程,鼻腔呼出气体带腐土腥味这个需要需焚烧艾草净化。”
又说道:“任督二脉交汇处持续渗出透明粘液,实为离魂期间积累的「阴露」,需用雷击枣木梳每日疏通带脉九次。还有持续三日将甜味感知为铁锈味,苦味则转化为蜜香,此为雀阴魄未完全稳定导致的「阴阳舌」现象。”
李先生忙用纸仔细记下,最后甚至带着虔诚的问:“请问王大师,我女儿多长时候能彻底治好?”
“短则一月,长的话,得半年。”王复生叹道。
这个时候,那个女孩突然说道:“多谢王先生。”
她这么一说,李先生激动的流出了眼泪:“王大师,我女儿好长时间,没说出这么完整的话了。”
苏晚这个时候,悄悄的问王复生:“王先生,你的召魂咒念的和上次不一样?”
王复生点点头:“上次我念的是普通的失魂咒,但李小姐却是被强拘的,所以我用的是酆都阴符咒。”
苏晚问道:“有什么不同吗?”
王复生笑而不语。李先生匆匆出去给另外两位家长打电话去了。
李先生家中灯火通明。王复生正用艾草熏着房间四角,青烟缭绕间,门铃突然急促响起。
第一个赶到的是林太太,她几乎是撞进门来的,高跟鞋的细跟“咔”地断了一只,可她浑然不觉。她手里攥着一串佛珠,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嘴唇颤抖着问:“我女儿……我女儿……”话未说完,眼泪已先砸在地板上。她身上还套着医院的陪护服,显然是从病房直接赶来的。
紧接着,陈先生夫妇也到了。陈先生西装革履,却满眼血丝,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手里还捏着半截没熄的烟——这位素来注重形象的企业家,此刻连烟灰落在皮鞋上都顾不上擦。他妻子则安静得多,只是死死抓着自己的包带,指节发白,可当她的目光落在青铜灯上时,整个人突然晃了一下,像是被人抽走了脊梁骨。
“魂魄安在,但受损不轻。”王复生示意他们看灯中浮动的两点幽光,“需要百日调养。”
林太太突然跪了下来,佛珠“哗啦”散了一地。她想去碰那盏灯,又不敢,手悬在半空,像在触碰一个易碎的梦。“能……能让我听听她的声音吗?就一声……”
陈先生一把扶住妻子,声音沙哑得吓人:“王大师,费用不是问题……”可他的话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打断了——窗户无风自开,灯焰猛地蹿高,映得每个人脸上阴影跳动。
王复生摇头:“现在不行。魂魄刚归位,受不得生人激动。”他看了眼陈太太无声流泪的样子,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她们能感觉到你们来了。”
仿佛印证他的话,灯中一点幽光忽然轻轻摇曳起来,像在点头。陈太太终于哭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