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将军用三千玄甲军,正面吓退了蛮族五万先锋!诸葛军师巧设‘金汁’之计,一战重创呼延灼二十万狼骑!呼延灼本人,被骠骑将军袁天罡当阵打得口吐鲜血,狼狈逃窜!”
“什么?!”郑太石失声惊呼,他死死地盯着李钟,仿佛在确认他是不是在说胡话。
三千人,加上榆林城的五万残兵,击退了二十万狼骑?还重创了呼延灼?这怎么可能!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李钟没有理会他的震惊,继续说道:“昨夜,沈将军亲率大军,夜袭了蛮军的辎重营,一把火烧了他们的粮草辎重!如今的呼延灼,就是一条被拔了牙、断了腿的疯狗!”
“现在,他唯一的指望,就是乌索城的叛将徐太!”
李钟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他盯着郑太石,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这次来,就是奉了沈将军的将令!他料定呼延灼必定会向乌索城求援。他要你……”
“……在叛将徐太出城的那一刻,尽起全城之兵,从背后,给我狠狠地捅穿乌索城!”
郑太石的大脑嗡的一声,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烧其粮草,断其后路,再引蛇出洞,围点打援……
这一环扣一环的计策,狠辣,精准,简直不给对方留半点活路!
他看着李钟,嘴唇动了动,却还是有些犹豫:“可是……榆林城那边,兵力终究是太少了。万一呼延灼狗急跳墙,不顾一切地攻城……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去支援榆林?”这才是最稳妥的打法。
李钟却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崇拜。
“老郑,你放心。有沈将军和诸葛军师在,榆林城固若金汤!呼延灼来多少人,都是送死!我们要做的,就是相信将军,执行命令!”
看着郑太石依旧紧锁的眉头,李钟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必须抛出那个最重的筹码了。他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无尽的悲怆与敬意。
“而且……我们已经把林将军的遗体,抢回来了。”
“什么!”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狠狠地劈在了郑太石的天灵盖上!
他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大,甚至带翻了身后的椅子。他一把抓住李钟的肩膀,双目赤红,指甲几乎要嵌进李钟的甲胄里,声音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林将军他……”
“是真的。”李钟重重地点头,迎着郑太石那布满血丝的眼睛,声音沙哑却无比坚定,“那一仗,就是我带兵打的。我亲手……将林将军从乌索城的城头,接了回来!”
郑太石再也站立不住,这个在战场上流血不流泪的铁血汉子,此刻虎目之中泪光汹涌,他松开李钟,后退两步,朝着榆林城的方向,重重地跪了下去,额头狠狠地磕在冰冷的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将军……末将无能!让您受辱了!末将……来给您报仇了!”
悲痛的哭嚎,混合着压抑许久的屈辱和激动,在议事厅内回荡。
就在此时,一名传令兵神色慌张地从门外冲了进来,单膝跪地,急声禀报:
“报——!将军!刚刚探得军情,乌索城城门大开,有一支约莫五千人的兵马出城,正朝着榆林城的方向急行军!领头的……领头的正是叛将徐太!”
哭声戛然而止。
郑太石猛地从地上站起,用手背狠狠抹去脸上的泪水。
那一瞬间,他眼中所有的悲伤和犹豫,尽数褪去,仿佛被地狱的业火焚烧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火山喷发般的滔天杀意!
时机,到了!
他看向那名传令兵,又看向李钟,眼中再无半分迟疑,只剩下冰冷刺骨的决绝。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帅案,一把抓起悬挂的佩剑。
“传我将令!”
郑太石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响彻整个议事厅,让空气都为之凝固。
“全军集结!!”
“目标——乌索城!”
“既然侯爷信得过咱老郑,我郑太石就给侯爷帮帮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