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侯府后院儿,
婆子们站在新房外,笑嘻嘻的蛐蛐着,小丫鬟们没经过人事,听的面红耳赤的。
孙怡的院子就在对面,她脸色惨白的扶着门框,戚然泪目:“侯爷当真就这么喜欢她?喜欢到连早朝都要告假……就算不考虑我,难道他连名声也不顾了吗?”
婢女不知如何劝说,突然指着远处道:“夫人快看,老夫人带人过去了”
祝老太不愧是牛雱村的第一悍妇,在学业和家族命运上半步不让,怒视一帮下人:
“唧唧咕,唧唧咕,天天就知道嚼舌根,这么晚了,还不去给侯爷端水,洗面,因为洞房耽误早朝,传出去成什么样子”
丫鬟婆子们为难:“老夫人,我们已经去过了,侯爷骂得甚是难听……”
“去,就说是我让的,我还就不信了,公主能连这点妇人道理也不懂”
昨天的礼都被她收进了院子,祝老太心疼的一晚上没睡着觉,早起连个婆婆茶也喝不到,心里怒火正盛,怎能容她?
见丫鬟们再次被呵斥回来,她当即过去,一把推开门,义正言辞的喝道:“我还就不信了,堂堂公主连脸面都不……”
后半句话戛然而止,不光她,外面的仆人,丫鬟们目光错愕,被床上两条白花花的人惊到目瞪口呆……
“啊!!!!!!!!!!”
五公主崩溃的尖叫声响起,跟她屁股挨着屁股的云纪脸色黑如焦炭,恨不得抽昏她,奈何动弹不得,只能暴怒咆哮:“还不滚出去,叫大夫来”
一时间,新房内乱成一团,
祝老太被婆子们搀扶着出来,泪眼婆娑的拍着大腿:“造孽啊,这是娶了个什么东西,新婚第一日就让我儿丢人现眼,诶呦,我的心口痛啊,快快……”
婆子们忙道:“对,快扶老夫人回房”
“屁!”祝老太甩开她们,大喊:“快叫大夫,这别是什么马上风的毛病吧?”
可,可怎么是反着来的?
丫鬟们不懂马上风,婆子们倒是懂得,当下惊骇的东奔西走,跟苍蝇似的乱转,一会儿这个撞了树,一会儿那个磕了头,总之,闹剧似的,晌午才歇。
这世上,最不经考验的是人心,最保不住的就是秘密。
侯爷和五公主颠鸾倒凤,开创新河的话本子传的沸沸扬扬,连皇帝都震怒,派人传话斥责云纪行为不端,因私忘公,罚奉半年,以儆效尤。
事关隐私,云纪无法明说,更何况连大夫都说不明白,这到底是何原因?
百口莫辩下,他气的一口血喷在门框上,晕了过去。
无人知晓,唯独孙怡,一直派人盯着萧冉动静,听人回报:“夫人,那五公主气的浑身发抖,待人逗出去后,攥拳咬牙,哭吼怒骂,从窗户里扔出一物,奴婢偷偷捡了回来,夫人请看”
孙怡接过,赫然瞅见是一个黄色的小三角,打开一看,竟是一张符纸,上面画着……
鸿蒙书院,云昭昭正在棋艺课上摆猫猫,被南宫砚叫了出去,她高兴的扑在他腿上,仰头道:
“爹爹怎么知道我无聊了?还特地把昭昭叫出来,嘻嘻,有个夫子当爹爹真是太好啦!”
南宫砚一言难尽的看着她,拉起她的小手,往静堂走去,
云昭昭蹦跳着,嘴里还嘟囔着:“难道是惊喜?昭昭最喜欢惊喜啦,让我猜猜,是桂花水晶糕,还是马蹄糕,亦或者今天吃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