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封锁都封锁不住!
“听说了吗?郑公……郑玄泰公,被太子下令抓了!全家都下了诏狱!”
“什么?!不可能!郑公乃士林魁首,陛下都礼敬三分,太子怎敢……”
“千真万确!”
“苏定方亲自带兵抓的人,据说……据说郑公还被当众掌嘴,打落了牙齿!”
“嘶——!这……这是要捅破天啊!”
“郑公为维护圣贤之道,竟遭此奇耻大辱!”
“太子……太子这是要与天下读书人为敌吗?!”
“国将不国,斯文扫地!此乃亘古未有之暴行!”
“吾等当联名!当上书!绝不能让郑公蒙受不白之冤!必须讨回公道!”
“……”
愤怒的情绪如同野火,迅速蔓延至市井。
一时间,直接在长安城引发了轩然大波!
……
翌日清晨,天色灰蒙,铅灰色的云层低垂。
雄伟的长安城,依旧笼罩在戒严的死寂中。
唯有寒风卷起落叶,在空旷的街道上打着旋儿,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一队队身披铁甲、手持长戟的巡逻士兵,在主要街道上往复巡视,扫过每一个紧闭的坊门和巷口。
“咯吱——咯吱——”
在一些官员聚居的里坊,府门几乎在同一时刻,被从内缓缓推开。
门轴转动的干涩声响,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事先约定好了一般。
紧接着。
一位位身着各色官袍的官员,迈过高高的门槛,来到空旷的街面上。
他们大多面色凝重如铁,眉头紧锁,眼神中交织着难以抑制的愤慨,与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
寒风掠过,吹动他们的袍袖与官帽下的垂带,更添几分肃杀。
巡逻的士兵立刻如临大敌,小队首领快步上前,横戟阻拦,声音冷硬:
“诸位大人!戒严期间,无令不得外出!请速速回府,莫要为难末将等!”
然而。
回应他的,是官员们压抑已久的怒火。
“回去?”
一位须发微白的老臣猛地抬头,声音颤抖:
“郑玄泰公蒙受奇冤,身陷囹圄,清白受辱!”
“我等读圣贤书,明忠义礼,岂能安坐府中,做那缩头乌龟?”
“让开!”
另一位中年官员怒目而视,官袖一拂:“本官要进宫面圣!为郑公,为天下士林,讨一个公道!”
“让开!速速让开!”
“耽误了国家政务,你们担待得起吗?”
官员们无视士兵的劝阻,直接冲击关卡。
更要命的是。
官员越来越多,原本零散的身影迅速汇聚,形成一股越来越庞大的人流。
与此同时。
一些按捺不住的士子文人,也仿佛听到召唤,纷纷推开房门,涌上街头。
他们大多身着象征清白的白衫,头戴儒巾,挥舞着右臂,情绪无比激动。
“郑公乃当世大儒,士林典范,海内人望!岂能受此奇耻大辱?”
“太子此番行事,实属暴戾,迫害贤良,国法难容!我等读书人,仗义执言,绝不能坐视不理!”
“走!去宫门!为郑公鸣冤!向陛下讨个说法!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