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的暮色越来越浓,郭春海放慢脚步,右手悄悄摸向腰间的猎刀。身后的跟踪者很专业,几乎不发出声响,只有偶尔踩断枯枝的声暴露了位置。
郭春海突然转身,五六半同时抵肩。
灌木丛里一阵窸窣,钻出个意想不到的身影——是那只跛脚豹子!它嘴里叼着个东西,走近后放在地上,用鼻子往前推了推。
郭春海定睛一看,是半只野兔,脖子上还套着个小型金属盒,正闪着微弱的红光。
发信器?他蹲下身检查。金属盒上刻着A7-19,显然又是个实验体。豹子低吼一声,转身往林子深处走,还不时回头看他,像是在引路。
郭春海犹豫片刻,决定跟上。豹子带着他穿过一片白桦林,来到个隐蔽的山洞前。洞口被藤蔓遮掩着,若不是豹子带路,外人根本发现不了。
洞里黑黝黝的,飘出一股腐肉和草药的混合气味。豹子钻进去不一会儿,叼出个毛茸茸的东西——是只半大的豹崽!这小家伙瘦得皮包骨,左前腿却异常粗壮,上面套着个金属环。
A7-19...郭春海恍然大悟,是它的崽子!
豹崽虚弱地叫着,眼睛半睁半闭。郭春海小心地接过它,发现金属环已经嵌进肉里,伤口化脓发黑。豹子焦急地在旁边踱步,时不时用头蹭他的手。
得回屯里处理,郭春海脱下外套裹住豹崽,这伤太重了。
回屯的路上,豹子始终跟在三米开外,像个沉默的护卫。快到屯口时,它突然停下,转身钻进了林子——到底是野生动物,不敢靠近人类聚居地。
屯口的大榆树下,乌娜吉正抱着孩子等得焦急。见郭春海抱着个豹崽回来,她惊得差点把孩子摔了:你这是要把咱家开成动物园啊?
救命的,郭春海把豹崽递给她,伤得不轻。
乌娜吉检查了伤口,眉头越皱越紧:这金属环得赶紧取,再晚腿就保不住了。她转身往院里走,去烧水,再把我那瓶参酒拿来!
处理伤口花了整整两个时辰。金属环嵌得太深,乌娜吉不得不用猎刀扩大伤口。豹崽痛得直哆嗦,但出奇地配合,甚至知道舔乌娜吉的手表示感激。
怪了,乌娜吉缝完最后一针,这小东西懂事得不像野兽。
孩子一直趴在炕沿上看,小手时不时伸过去摸豹崽的脑袋。说来也怪,每当孩子的手碰到豹崽,小家伙就会安静下来,连疼痛似乎都减轻了。
夜深了,郭春海蹲在院子里擦枪。月光下,远处的林子里传来几声豹吼,想必是那只跛脚豹子在等消息。乌娜吉抱着熟睡的孩子出来,小家伙手腕上的叶脉纹微微发亮,像是在呼应什么。
明天得去找白桦他们,郭春海装上最后一发子弹,不知道引开追兵顺不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