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白桦的心事(1 / 2)

晨露还没散尽,郭春海就听见院门外有节奏的声。

推门一看,白桦正用猎刀削着一根山核桃木,脚边已经堆了不少木屑。

女猎手今天换了装束,鹿皮坎肩下套着件崭新的蓝布衫,辫梢上系的红绳格外鲜艳。

给你。白桦头也不抬地递过一根削好的木棍,比枪托长三寸,适合雪地当拐杖。她手腕一翻,刀尖在棍头刻了道凹槽,系绳用的。

郭春海接过棍子掂了掂,木质密实,手感正好。他刚想道谢,白桦突然站起身:今天陪我进趟老林子。女猎手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就咱俩。

没等他回应,白桦已经大步走向屯口。晨光中,她背上的弓箭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箭囊里露出几支白翎箭——这是鄂伦春人猎大牲口时才用的家什。

二愣子揉着眼睛从厢房出来:春海哥,白桦姐这是...小伙子脖子上的狼牙坠子都没戴正,显然刚起床。

看好家。郭春海往褡裢里塞了两块大饼子,顺手抄起五六半。乌娜吉抱着孩子站在门框边,女婴小手抓着母亲的红头绳,黑眼睛直勾勾盯着父亲远去的背影。

进山的路上,白桦走得飞快。她专挑狍子道走,时不时用猎刀在树干上刻个箭头标记。郭春海跟着她翻过两道山梁,来到片人迹罕至的松树林。这里的雪还没化,踩上去咯吱作响。

就这儿。白桦突然停下,指了指前方空地。雪地上满是杂乱的蹄印,最大的足有碗口大,步距将近两米。炮卵子,至少三百斤。

郭春海蹲下身细看,蹄印边缘有细微的裂纹——这狍子走路不对劲。他捻起一撮雪末闻了闻,有股淡淡的腥味:受伤了?

不是伤。白桦从箭囊抽出一支箭,箭头泛着诡异的蓝光,那个她声音发紧,昨儿个追兔子时发现的,这畜生眼睛发蓝,见人就撞。

郭春海心头一跳。重生前他见过类似的症状——动物注射了某种兴奋剂后会变得异常狂暴。他刚要细问,林子深处突然传来的断枝声!

白桦一个翻身藏到树后,弓弦已经拉满。郭春海顺势滚到倒木旁,五六半上膛。五十步外的灌木丛剧烈晃动,紧接着钻出个庞然大物——是头体型硕大的公狍子,鹿角像两把尖刀,在晨光中泛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