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七品叶现世(2 / 2)

作死啊!郭春海一个猛子扑过去拽住她裤腰带。白桦上半身已经悬在崖外,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棵七品叶。参棵子带着土块被薅起来的瞬间,郭春海瞧见底下岩缝里闪过道金光——居然还有棵小的!

两人摔作一团滚到安全处,白桦手里还举着那棵七品叶。参须上沾的土扑簌簌往下掉,露出底下金灿灿的参皮。郭春海喘着粗气指岩缝:底下...还有...

白桦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辫梢的红绳扫过郭春海鼻尖,带着股五味子混着獾子油的味道。她眯眼往崖下瞅了瞅,突然笑了:郭大把头也有看走眼的时候?那是灯台子!

郭春海摸出老花镜——重生前戴惯的,这辈子特意找公社配的——架在鼻梁上仔细瞧。还真是三年生的灯台子,刚长出三品叶,让晨光一照显得金贵罢了。他摘了眼镜刚要说话,林子深处突然传来的枪响,惊起一群野鸽子。

偷猎的?白桦麻利地把七品叶裹进桦树皮。郭春海却盯着岩缝皱眉头——那棵灯台子旁边的苔藓有被蹭过的痕迹,看走向像是有人从底下爬上来过。

回屯的路上,白桦突然在个三岔口停下:听说你们屯要搞参圃?她解下酒葫芦灌了一口,递给郭春海,红旗林场有现成的参棚架子...

郭春海没接葫芦,从兜里掏出个铁皮水壶:自家酿的蓝莓酒。他拧开盖子,酒香混着果香飘出来,比白桦的烈酒柔和多了。两人蹲在倒木上你一口我一口,日头把影子投在落叶堆上,活像俩对着头的啄木鸟。

那七品叶...郭春海刚起话头,白桦突然竖起手指。三十步外的灌木丛簌簌响动,露出个灰褐色的屁股——是只半大的狍子,正撅着腚啃嫩枝呢。

白桦的手摸向箭囊,郭春海却摇摇头。他摸出个桦树皮哨子,含在嘴里吹了两声。那傻狍子不但没跑,反而支棱着耳朵往这边瞅。郭春海又吹了几声调子,狍子竟颠儿颠儿地往这边凑过来。

你这...白桦眼睛瞪得溜圆。郭春海笑着从兜里掏出把盐粒子撒在地上。狍子低头舔盐的功夫,他伸手在它后腿上系了根红布条——屯里猎户的规矩,标记过的猎物不杀。

日头偏西时,两人在溪边分了手。白桦揣着七品叶往红旗林场走,临了回头喊了句:秋围见!郭春海摆摆手,转身往狍子屯走。路过老椴树时,他忽然蹲下来摸了摸树皮——离地三尺的位置,有人用刀刻了个歪歪扭扭的箭头,看痕迹是新的。

屯口的老井边上,乌娜吉正跟几个媳妇唠嗑。见郭春海回来,她怀里抱着的女婴突然笑起来,小手往他兜里掏——那儿装着从岩缝里抠的灯台子。郭春海把参棵子递给媳妇,乌娜吉却了一声:这参须上咋有蓝线?

郭春海凑近一看,灯台子的须根上果然缠着几丝蓝色的纤维,像是从什么布料上刮下来的。他忽然想起岩缝边蹭过的苔藓,后脊梁一阵发凉——那地方,正常人谁会从底下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