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夜长歌来到诸葛泠桉房间时,她仍在昏暗的灯光下翻看医书。
瞧见灯影闪动,那人才惊觉,夜长歌已经坐到自己对面了。
“呼……”诸葛泠桉放下书本,轻抚胸口道:“怎么又这样突然出现,吓我一跳……”
夜长歌半撑着头,无奈道,“神医居然还没习惯啊?”
“这些天,我不是每天都这样来你房间吗?”
“结果你居然每次都还会被吓到。”
诸葛泠桉侧目,指节啪的一声就打在了夜长歌的鼻尖上,就像是老师惩罚不听话的学生一样。
偏偏夜长歌还只敢受着,真不能反抗。
“整天就知道贫嘴,看来蛊毒这些天都没发作了?”
夜长歌嗯了一声,之后就乖乖配合诸葛泠桉,记录下了自己近几日的身体状况。
语毕,诸葛泠桉若有所思的点头,最后只应了句:
“看来在没有蛊母的情况下……我的确只能暂时压制这蛊毒,不能根除啊……”
“哦对了,你姐姐的疗程已经结束了,且目前我亦无法根除你的孤独,所以……”
诸葛泠桉直言,“我该离开了。”
“可以不走吗?”夜长歌紧紧握住那双冰凉的手,眸中尽是祈求。
“其实除了我和姐姐……我还有一位好友,她更需要你。”
诸葛泠桉一早就说过,她不愿被束缚了自由。
当初若非夜长歌苦苦哀求,此刻的她只怕早已不在大祁了。
她会找一个僻静且陌生的地方,隐姓埋名,重新做一名游医。
所以此刻,对于夜长歌的话,她是不信的。
“长歌啊……”
“我已遵守了约定,也兑现了承诺,真的该走了。”
“而且……”
“你的蛊毒已属罕见,又哪里会有比你更需要我的人呢?”
夜长歌连连摇头,事到如今什么都顾不得了,只要将那晚的所见所闻都悉数告知。
“当然有!”
“那晚听见夜照安的哨声,受控制的可不只有我。”
“我只是短暂的失去神志,寻着哨声而去,但阿浅……”
“哨声一响,立刻勾起了她的杀心。”
“她不仅神志全无,还险些失手,杀了她最信任的两名侍女!”
听到那个字的一瞬间,诸葛泠桉瞬间眉头紧锁。
“你说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浅?!!”
夜长歌眨巴着眼,不明所以的点头。
“是,全名叫言浅之,太师之女,当朝皇后。”
关于这言浅之的事迹,诸葛泠桉还真听说过一些。
十岁时被拐,在外漂泊整整七年才回到京城。
“七年……”
诸葛泠桉细细掐算着时间,最后,竟还真跟自己记忆里的对上了。
“她……身手如何?与你相比的话?”
夜长歌虽然不知道,诸葛泠桉为何要这么问,但他仍然诚实的回答:
“我与她只交手过一次,我俩身手看似不相上下,但……”
“她能徒手接我的鞭子,还及善利用环境将我擒获,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