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唯有言浅之意味深长的答道：
【倒不是不对劲，只是她啊……】
【远比我想的要有主见。】
至于再详细些的，她未再说下去，只自己心知肚明。
另一边，听说姐姐要带言思瑾一起回西域后，夜长歌便急匆匆的闯进了夜惊鸿的房间。
“为什么……”
届时，夜惊鸿正在缓缓收拾自己的行囊，脸上的笑意融洽无比，像极了窗外温和的阳光。
听到妹妹的话，她第一时间转身，轻柔的应了句，“长歌想说什么？”
不知怎么的，明明都是姐姐脸上的笑，但跟从前的相比，此刻这笑容竟让夜长歌莫名心颤……
还有那双明媚无暇的眉眼，如今亦深邃得难以言喻。
夜长歌强忍心中的陌生与不适，终于还是握紧拳头问出了口。
“为什么突然要带言思瑾一起回西域？”
“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夜长歌自然是希望姐姐得到幸福的，可姐姐如今的做法，跟她从前同自己表述的，简直判若两人……
“是，”夜惊鸿笑得灿然，而后就漫步上前，轻轻握住了妹妹的手。
“姐姐的确说过，要放弃他，姐姐还说过，只愿他好~”
“可长歌，现在不同了。”
“姐姐不再是颠沛流离的卖艺舞女了~”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压抑了二十多年的野心和不甘，几乎是从那双好看的眸中迸发而出。
“等待了这么多年，姐姐终于得到了自己应有的名位~”
“西域王殿下，这称呼远比大长老之女惊鸿小姐，要动人得多啊~”
“如今，姐姐什么都不用怕了，也再不用介怀曾经肮脏的过去~”
“所以，姐姐可以光明正大的同他携手了……”
“不止吧。”夜长歌自嘲似的笑了声，“姐姐的确需要他这能臣的辅佐，才能更好的坐稳这个王位。”
“言浅之想通过你来掌控西域，而你的想法，也几乎与她如出一辙，对不对？”
夜长歌咬咬牙，苦涩道，“你……”
“也并不满足于，只做西域王。”
此话一出，夜惊鸿眼底的野心又再明了了几分。
她知道，即便自己从未在妹妹面前表露过这些，她也是这世界上最懂得、明白自己的人。
同样……
望着夜长歌落寞的神情，夜惊鸿同样读懂了。
“是，”她抬手，纤白枯瘦的指节轻轻抚上夜长歌的脸，用自己最柔和的声音宽慰道：
“诚如长歌所说，我确实不止想做个小小的西域王而已。”
“父亲的仇，抄家灭门的恨，都一直镌刻在姐姐心里，从未有片刻失去它应有的温度。”
“但是长歌，有一件事，无论如何，永远都不会改变。”
夜长歌红着眼眶，倔强的问，“什么？”
夜惊鸿勾勾唇，跟从前无数次那样，用自己的额头，轻轻抵住了夜长歌的额头。
“无论时移世易到何种地步，我啊……”
“永远都不会欺骗和丢下长歌~”
“在惊鸿的心里，长歌的重要程度，远胜于我自己的生命~”
夜长歌向来是个杀人如麻的冷血动物，但……
她唯独只对夜惊鸿一人心软。
听完方才那些话后，她心中无比动容，几乎是第一时间伸出双臂，跟从前一样，牢牢将姐姐拥入怀中。
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姐姐，我相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