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宴茗秋愣神,“你怎么在这儿?”
此刻的言思瑾正没精打采的趴在冰冷的石桌上,他本就衣着单薄,面前还摆着好几个空空如也的酒坛。
宴茗秋眉头一皱,赶忙凑上前去将他扶起。
“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
“值得你喝成这样?”
见苦苦等候的友人归家,言思瑾心里终于有了些许安慰。
“阿宴……”他想也没想,立刻倒了一杯酒递过去。
“陪我……喝一点。”
宴茗秋白眼一翻,就差没把无语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他扫了眼桌上那一排空荡荡的酒坛,“你管这叫一点?”
“我……”
言思瑾语塞,但下一秒,宴茗秋就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好了,说说吧,究竟发生何事了?”
“你平常,可绝不会把自己喝成这个样子。”
瞧见宴茗秋镇定平静的模样,言思瑾终是叹了口气,沉闷的语气中尽是无可奈何。
“我……喜欢上一个女孩儿。”
“但……她却长了一张跟浅儿极其相似的脸。”
“阿宴,”言思瑾猛地抓住宴茗秋的衣宿,仓惶道,“你知道这代表什么!所以我……”
“所以,你在害怕。”
宴茗秋才说了一句,就引得言思瑾连连摇头否认。
“不……我并不惧怕流言本身,更不在乎父亲的态度。”
“可我在乎浅儿和夜姑娘的感受……”
“我更怕……”
“更怕流言给身为皇后的阿浅带去无法弥补的伤害,对吗?”
言思瑾嗯了一声,“果然,只有你最懂我的心思……”
说着,他又想借酒浇愁,却被宴茗秋及时阻止。
“既然清楚病灶在何处,又何必饮酒伤身呢?”
“借酒浇愁愁更愁的道理,你应该比我清楚。”
言思瑾眼神落寞,“可……我不知该如何做。”
“夜姑娘,甚至还不知道我的心意……”
他长叹一声,心中更加苦闷了。
“阿瑾,其实我觉得……我挺无耻的。”
“夜姑娘在外漂泊十多年,可谓吃尽了苦头。”
“我救下她后,原本应该即刻放她自由的。”
“但我只是嘴上说着……并未付诸实质行动。”
“我喜欢她……即便早知道她长得跟浅儿相似,我还是喜欢她……”
“我……越来越不想放她走了。”
“可身体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不能这样趁人之危。”
宴茗秋浅酌一口,对于这样的烈酒,他始终还是不喜欢。
“阿瑾啊,是否算趁人之危,这并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
“你都不曾袒露过自己的心意,又怎会知道,她是否也心悦你?”
哪怕只是听了这一句话,言思瑾就控制不住的红了脸。
“若她与我是同样的心情,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可……”
“如果她不是呢?”
“那我岂不是……连留下她的最后一点理由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