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朗木齐侧身一闪,再度挡在了夜长歌面前,“那我换个称呼。”
“长歌,可以吗?”
话音刚落,夜长歌手中的剑就毫不留情的横空而出。
若非朗木齐闪躲及时,此刻他只怕已经人头落地了。
“呵……”
他擦拭了下脖颈上被割破流出的血珠,无奈道,“你还真是跟从前一样狠心啊。”
“我不过想叙叙旧,你便预备要我的命?”
“这不妥吧?”
旁的话,夜长歌早已经不想多说了。
她一跃上了山崖,最后只冷冰冰的留下一句:
“我早说过了,挡我者——死。”
这一次,朗木齐并未追上去。
他捂住胸口,额头上尽是冷汗。
先是跟夜照安身边的徵拼杀,又一下解决了所有的影卫……
此刻的朗木齐明显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手臂被砍断的伤处,因为拼杀过度又开始渗血感染,就连体内的蛊毒,也开始不合时宜的发作……
“唔——”
他猛地呕出一口黑血了,若非宴茗秋及时出现,给予他一颗缓解的良药,那他只怕要命丧于此了。
“你跟夜长歌,认识?”待朗木齐身体状况稍微平复后,宴茗秋就直截了当的问道。
“……嗯。”
他并未直接吐露夜长歌的隐藏身份,但……
自从夜长歌出现在言浅之身边时,宴茗秋就已经摸清了她的底细。
“除了夜氏大长老女儿的这个身份,她……还是你曾经的同僚,那个尚未登上第五席就被抛弃的‘羽’,对吧?”
这话,朗木齐倒是听不明白了。
“抛弃?”他高声重复,“这是什么意思……”
“主上你又是怎么知道她是……羽的?”
在那个被塞外贵族秘密建立起来的斗兽场里,每个人奴的身份都极其隐秘。
准确的说,是在被送进斗兽场的那一刻起,人奴的过去,就会被尽数抹去。
普通的人奴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位于金字塔顶层的他们五个呢。
甚至于——
时至今日,朗木齐都没见过首席‘宫’的真面目。
不过,宴茗秋并未告诉他实情,只道了句,“我自有我的办法。”
毕竟对他来说,朗木齐只是一把锋利又好用的刀而已。
对于这把义父亲手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刀,他永远只会用,不会信。
“如今夜照安的事已了,你身上的蛊毒也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了。”
“且先回总舵休养吧,至于义父那边……”
“下个月,我会回去一趟,关于夜照安的死,我会亲自给他一个交代。”
朗木齐嗯了一声,他的确是需要好好休养了。
可望着夜长歌消失的方向,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明明他们从前是亲密无间的搭档,但如今,一个已经展翅高飞,而另一个……
却还是被困于笼中替人卖命,供人取乐的鸟雀。
……
处理完峡谷的死亡现场后,宴茗秋便回宫复命了,待事毕回到国公府时,已是次日清晨。
他拖着一身血腥味,正打算沐浴更衣,可才踏进后院,就被一股浓厚的酒气惊着了。
宴茗秋皱着眉,视线本能的打量着四周,试图寻找酒气的来源。
没曾想却猛然对上了一双茫然无措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