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寒没有回头，只是反手覆盖住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滚烫的掌心将她冰凉的手指一根根包裹。
“他们以为掐断了航线，我们就束手无策了？”苏晚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冷冷的笑意，“他们是不是忘了，我是‘零’。”
黑客“零”。
世界网络里无所不能的幽灵。
只要有网络的地方，就是她的领域。物理的禁飞令，在她面前，不过是一串可以被改写的数据。
薄靳-寒眼底的墨色翻涌了一下，他低头，看着环在腰间的那双纤细的手，心中某个地方被撞得又软又疼。
他的小妻子，从来都不是需要他单方面庇护的金丝雀。她有她的爪牙，有她的王国。
“而且，”苏晚顿了顿，继续说道，“谁说我们一定要知道确切的坐标？”
薄靳寒终于转过身，黑沉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询问。
“‘源质’核心之间存在量子纠缠般的链接，当一个被激活，其他的会响应。”苏晚仰起脸，清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属于顶尖学者的理性和光芒，“这种响应不是单向的。只要我在这里，用我的精神力去拨动这根‘弦’，我就能通过共鸣的反馈，定位到下一个即将活跃的‘源质’核心。”
她就是那个最精密的探测器。
这个想法大胆、疯狂，却又在理论上完全可行。
唯一的风险，就是她的精神力。主动去激发这种链接，对她自身的消耗和风险，是未知的。
薄靳寒瞬间就想到了这一点，他刚想开口拒绝，苏晚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别说不行。”她的眼神亮得惊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和狡黠，“你负责把我们送到天上去，我负责找到那个该死的点。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夫妻
这个词，像一道暖流，瞬间熨平了薄靳寒心底所有的焦躁和戾气。
他看着眼前这个仰着小脸，眼睛里闪着光的女人，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胸腔里的震动，透过紧贴的身体，传到苏晚的掌心。
“好。”他抬手，用拇指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眼底的阴翳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深沉和危险的光，“那就让基金会那帮杂碎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技术流。”
他松开她，重新拿起通讯器，这次，他的声音里已经听不出一丝一毫的动摇，只有冰冷的、不容抗拒的决断。
“陆风，计划变更。联系‘星耀’，启动‘天穹’计划。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黑进北美防空司令部也好，伪造一份最高指令也好，我要‘玄鸟’在两个半小时后，出现在亚太第一军事港的上空。”
电话那头的陆风倒吸一口凉气。
“天穹”计划，那是财团最高级别的应急预案，动用的资源足以让一个小国破产。而“玄鸟”……那是薄靳寒私人改装的、全世界唯一一架高超音速隐形战略机，它的存在本身，就是最高机密。
先生这是……
“是！”陆风的声音里带上了压抑不住的亢奋。
挂断通讯，薄靳寒看向苏晚，深邃的眼眸里，仿佛有星辰在燃烧。
“苏小姐，”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你的‘过墙梯’，准备好了吗？”
苏晚弯起唇角，走到医疗舱的操作台前，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击起来。
一行行复杂的代码如瀑布般在屏幕上流淌，她的眼神专注而锐利。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行动宣告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