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那本羊皮古籍和鸢尾花徽章已经被薄靳寒锁进了书房最深处的保险柜。可那股不祥的气息,依旧盘踞在别墅的空气里,挥之不去。
苏晚睡得并不安稳,梦里全是扭曲的符号和那句冰冷的“以鸢尾之血为引”。她猛地惊醒,背脊覆着一层薄汗。
她坐起身,听到楼下有极轻的说话声。
苏晚赤着脚,悄无声息地走到二楼的栏杆旁。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线将薄靳寒的身影拉得很长。他背对着楼梯,只穿着一件黑色丝质睡袍,宽肩窄腰,身形挺拔如松。他正拿着手机,声音压得很低,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婚礼照旧,所有宾客名单重新审核。安保方案推翻重做,我要固若金汤。”
他挂了电话,在原地站了很久,没有动。高大的背影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有些孤绝。
苏晚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这个永远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为她卸下了所有的从容,展露出了紧绷的、充满攻击性的戒备。
她走下楼梯,从背后轻轻抱住他。
男人的身体瞬间僵硬,随即放松下来。他转过身,将她整个圈进怀里,睡袍的丝绸布料贴着她的肌肤,冰凉又柔滑。
“做噩梦了?”他低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额发。
“没有。”苏晚把脸埋在他结实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只是想抱抱你。”
薄靳寒收紧手臂,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没再说话。两人就这么静静相拥,窗外,第一缕晨曦刺破了夜幕。
天亮了。
那场阴霾似乎被阳光驱散了些许,但两人都心知肚明,风暴才刚刚开始。
早餐后,管家送来了婚礼请柬的最终样本。
请柬是顶级的意式手工纸,边缘烫着精致的暗金色鸢尾花纹样,中间是两人名字的缩写,设计简约又奢华到了极致。
“他们想看戏,”苏晚拿起一张请柬,指尖抚过那冰凉的烫金花纹,“我们就把台子搭得再大一点。”
薄靳寒看着她,她眼底没有了昨夜的恐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燃着火焰的平静。他懂了她的意思。
他拿起手机,拨给陆风:“把请柬发出去。”
一个小时后,整个海城,乃至全球的上流社会,都因为这张薄薄的请柬而炸开了锅。
薄氏集团继承人的婚礼,请柬覆盖了全球顶级的财阀家族、政界要员、王室贵族。社交媒体直接瘫痪。
#薄靳寒苏晚世纪婚礼# 的词条以火箭般的速度冲上热搜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