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缓缓转过身,对上薄靳寒深邃的眼眸。
他已经换下西装,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居家服,领口微敞,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男人身形高大挺拔,倚在楼梯扶手上,灯光在他轮廓深邃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那双总是带着审视和清冷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柔和的光。
“怎么了?”薄靳寒走了下来,步履沉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苏晚的心跳上。他走到她面前,很自然地抬手,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她冰凉的脸颊,“脸色这么难看。”
苏晚没有躲,她仰头看着他,看着他眼里的关切,喉咙有些发紧。她拉下他的手,牵着他走到那张紫檀木桌前。
“你看看这个。”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薄靳寒的目光落在那个打开的盒子上,先是看到了那枚鸢尾花徽章,随即又看到了旁边那本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古籍。
他没有立刻去碰,而是先看向苏晚,用眼神询问。
苏晚深吸一口气,将林女士的来访,以及那句“基金会,一直在注视着你”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然后,她翻开了那本羊皮书,直接翻到了被折叠的那一页。
“永生之路,起于归墟。”
“以鸢尾之血为引,唤醒沉睡之神。”
薄靳寒的目光落在那两行字上,周身的气压瞬间降至冰点。方才从楼上下来时带着的温存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胆寒的森冷。
他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那枚冰冷的徽章,拇指在上面雕刻的鸢尾花纹路上缓缓碾过。他的下颌线绷得死紧,客厅里温暖的灯光都照不进他眼底的暗沉风暴。
苏晚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她知道,薄靳寒看懂了。
“鸢尾之血……”他开口,嗓音低沉得像淬了冰,“他们想要你的命。”
客厅里那台古董座钟的滴答声,在此刻显得格外刺耳。
苏晚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那些她一个人扛着时几乎要将她压垮的恐惧,在说出口,在看到他同样凝重的神情时,竟然诡异地平复了一些。
薄靳寒将徽章重重地丢回盒子里,发出“嗒”的一声闷响。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先生。”电话那头传来陆风恭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