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支烟的时间,或许早已得出了他想要的结论。最后的离开,不是忽略,而是某种宣判。
风更冷了,吹得她浑身发颤。喉咙里的血腥味再次翻涌上来。
她挣扎着,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撑地,试图站起来。腿脚因为长时间的紧绷和恐惧而酸软无力,好几次都差点重新跌回去。
最终,她靠着管道,勉强站稳。环顾这片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声交锋的天台,只觉得比任何一个枪林弹雨的战场都更让人疲惫。
她低头,摊开掌心。
那小块墨蓝色的丝绸在惨淡的月光下,泛着诡异而奢华的光泽。
陆总的烟,“夜莺”的丝巾。
两样看似毫不相干的东西,却在这一晚,以一种令人窒息的方式,交织在了一起。
她将那碎片紧紧攥回手心,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肉。
不能再待下去了。
无论陆沉渊知道了多少,这里都已经不再安全。
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步一步,极其艰难地挪向那扇沉重的铁门。每走一步,肋下都传来钻心的疼痛,提醒着她刚才经历的生死一线,以及那位旁观者带来的、更深层次的危机。
推开铁门,重新踏入昏暗安静的楼梯间,身后天台的风声骤然变小。
那冰冷的、带着雪茄余味的压迫感,却如影随形。
她知道,她和陆沉渊之间那层脆弱的、心照不宣的窗户纸,在经过这一晚后,已经岌岌可危。
那支烟,抽掉的不仅是时间。
更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一点虚假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