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陆昭！
剧烈的摇晃将陆昭拽回现实。
他猛地睁开眼，眼前的实验室在视网膜上重影了三次才清晰。
沈清的脸近在咫尺，律师袍的领口被扯开两颗纽扣，发梢滴着水——不知何时她已经冲去切断了总电闸。
老赵正用酒精棉擦拭他太阳穴的电极贴片，小唐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蓝光映得他脸色发青。
脑波被远程干扰了！老赵的声音带着少见的惊慌，有人在黑进系统篡改数据，刚才那波波动根本不是你的真实反应！
沈清的手机在此时震动，她接起后脸色骤变：小林查到了？
市局内部的加密服务器？她看向陆昭的眼神沉了沉，他早就渗透到我们身边了。
陆昭撑着感应椅坐起来，喉咙像火烧般疼。
他摊开手，三张碎片在掌心泛着微光，拼接出的结构图还在视网膜上灼烧：我知道他在哪了。他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却异常清晰，疗养院A区、b区、c区交汇处，地下密室。
我现在联系唐队。沈清掏出手机的动作稳得像在法庭上，拇指刚按出字拼音，实验室角落突然传来低笑。
假楚教授不知何时又回来了。
她摘下了那副伪装的金丝眼镜，露出底下青黑的眼窝，喉结随着笑声上下滚动——这分明是个男人的身体。你以为你赢了？他的声音里带着病态的愉悦，你才刚刚踏入他的世界。
实验室的应急灯突然熄灭，黑暗中只余脑波监测仪的幽蓝光芒。
陆昭摸到身侧的脑波感应头盔，金属外壳还带着他刚才的体温。
沈清的手覆上来，指尖冰凉却有力：我在。
远处传来警笛的尖啸，由远及近划破雨幕。
假楚教授的身影隐入黑暗前，陆昭听见他轻声说：记得看看你父亲的结案报告......最后一页。
实验室的灯光重新亮起时，那男人已经消失不见。
陆昭盯着空荡的墙角，将头盔轻轻扣在头顶。
电流通过太阳穴的瞬间，他听见沈清在耳边说：我们一起。
而在城市另一端的地下密室里，挂着女儿照片的墙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嵌着的老式收音机。
电流杂音中，传来陆昭的声音：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