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趁机闪进二楼拐角的废弃病房，门轴发出的吱呀声被他用肩膀抵住，几乎没发出响动。
门被撞了一下，有人吼：里面的人听着，再不出来就开枪了！
陆昭摸黑摸到病床下的金属支架，屏住呼吸。
脚步声越来越近，手电筒的光透过门缝晃过地面。
他突然冲出去，支架狠狠砸在对方手腕上。
枪掉在地上的瞬间，他勒住那人脖子，另一只手捂住对方嘴：韩总现在在哪？
b...b区地下室！手下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让我们守住入口，说...说里面有不能见光的东西！
陆昭松开手，那人瘫坐在地直喘气。
他捡起枪别在腰间，往b区地下室跑时，顺手在楼梯口布设了简易陷阱——将灭火器保险销拔掉，用电线拴住把手。
等追兵踩中电线的瞬间，灭火器会喷出水雾，足够延缓他们三十秒。
地下室入口的密码锁在夜视仪里泛着冷光。
陆昭摸出从韩明远办公室顺来的磁卡，插入卡槽。的一声，红色警示灯转为绿色。
他推开门的刹那，霉味混着油墨味扑面而来——整面墙的档案架上，堆着明远慈善基金会的早期文件，最上面一份的封皮写着《终局计划》。
他翻开第一页，瞳孔骤缩。
泛黄的纸页上，贴着一张老照片：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实验室里，胸前的工牌写着韩志国——韩明远的父亲。
旁边附着跨国犯罪集团的内部文件，其中一页用红笔圈着人体实验四个字。
陆昭！沈清的声音从耳麦里炸响，特警队到了，我们在一楼大厅！
陆昭将卷宗塞进背包，摸出荧光棒掰亮扔向走廊尽头。
绿色的光团滚出去时，他听见追兵的喊叫声：在那边！趁机关了夜视仪，借着黑暗冲向楼梯。
警笛声已经近在咫尺。
他跑上一楼时，沈清正站在旋转门前，身后是荷枪实弹的特警。
她看见他的瞬间，眼眶红了：你没事吧？
没事。陆昭晃了晃背包，证据都在。
沈清伸手要接，突然顿住。
她盯着他衣领上的血迹，声音发颤：这是...
阿杰的血。陆昭扯了扯衣领，不是我的。
警灯的红光映在他们脸上。
陆昭转头看向被押上警车的韩明远，对方突然抬头，眼神像淬了毒的刀。
但那刀在触及陆昭视线的瞬间，又软成了某种更复杂的情绪——恐惧，还有不甘。
走吧。沈清挽住他胳膊，去局里做笔录，然后...去我家？
我妈留下的老相册里，好像有张李建国和小林妈的合影。
陆昭脚步微顿。
李建国是十年前11·23案的关键证人，后来莫名失踪。
小林妈是技术组老林的母亲，退休前在市档案馆工作。
他想起地下室档案架最底层，有个贴着1998年人事调动标签的纸箱，里面似乎有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穿碎花裙的女人站在档案馆门口，旁边是穿警服的李建国。
他应了一声，跟着沈清上了警车。
车开动时，他从背包缝隙里瞥见《终局计划》的封皮，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在他手心写的字——。
原来不是名字，是线索。
夜风灌进车窗，陆昭摸了摸内袋的U盘。
云端同步提示在手机上亮起，他低头轻笑。
十年了，那些被掩盖的真相，终于要见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