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衡咨询,他上个月在韩明远的慈善晚会上见过,说是为贫困儿童提供职业规划,原来...他低头看向掌心的微型摄像头,里面存着集装箱内壁的刻痕照片——Z-9项目组的字迹在手机屏幕上泛着冷光。
他们比我们想的深。他对着电话说,声音比想象中更沉,你继续查天衡的资金流向,特别是和医院的往来。
明白!小王应了一声,键盘敲击声响起。
陆昭挂了电话,抬头时发现云层裂开道缝,月光漏在水渠的青苔上。
他摸出湿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凉凉的感觉让他冷静下来,手机又震起来——是沈清的消息:陈队说警方驳回搜查令,理由是无明确犯罪证据
他盯着屏幕,胸口像压了块铁。
胸中充满怒火,却又被理智死死按住——他不能失控,不能让十年前的悲剧重演。
沈清的消息框又跳出一条:我联系了《法治前沿》的记者,半小时后直播曝光Z-9的部分资料。
陆昭,他们已经渗透到警队了,但舆论...或许能撕开个口子。
小心。他只回了两个字,指手指发送键上停留了三秒,仿佛能透过屏幕触到她的指尖。
他想起去年她在证人保护站外被跟踪的那个雨夜,她回头冲他笑的样子——那笑容背后,是他们共同背负的危险。
十年前沈阿姨被灭口时,也是因为要公开验尸报告里的异常数据。
这次...他攥紧手机,指节发白,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回到住所时,楼道的声控灯坏了。
陆昭摸黑上楼,脚边突然碰到个硬东西——是张对折的便签纸,在月光下泛着冷白,边缘整齐得不像手工裁剪。
他蹲下身捡起,展开的瞬间,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你离真相越近,失去的东西就越多。
字迹是印刷体,没有指纹,纸面光滑得反常,像是从打印机刚打出的一样。
陆昭摸出打火机,看着纸条在火焰里蜷成灰,火星飞舞,映着他的眼睛,里面燃着十年前就没熄灭的火:韩明远,你该怕的是我。
手机在这时响起,是陈队的电话:明晚韩明远的慈善晚宴,他指名要请你当心理顾问
我去。陆昭应得干脆,转身走进浴室。
热水冲在身上时,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左眉骨有道新磕的青,像道未愈合的伤疤,在蒸汽中若隐若现。
换衣服时,他习惯性检查西装内袋。
那里原本放着父亲的旧警徽,此刻却空了。
陆昭的动作顿住,指尖沿着袋口摸索——布料有被仔细翻折过的痕迹,像是有人戴着手套,缓慢而谨慎地打开又合上。
他抬头看向镜中,身后的衣柜门虚掩着,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地上投出一个模糊的影子,像一只蹲伏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