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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墨家复原出了曲辕犁,却被送进了牢房(1 / 2)

一声清脆的木器撞击声,将我从陇西的血色图景中惊醒。

墨鸢不知何时已立在书房中央,她手中捧着一具小巧的模型,线条流畅,结构精巧,与此刻殿中常见的直辕犁迥然不同。

那是一种我只在博物馆复原图里见过的农具——曲辕犁。

此犁,我与工科诸匠,依君上所授力学简图,历七十六次修改而成。墨鸢的声音依旧沙哑,却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它转弯轻便,深耕省力,单牛即可牵引,功效较旧犁,至少可提升三倍。

三倍!

我心中巨浪翻涌。

这意味着,在同等时间内,一个农夫能耕作的土地面积,将扩大三倍!

这不仅是工具的革新,这是足以改变整个帝国农业版图的神器!

好!墨鸢,你为大秦立下了不世之功!我按捺住激动,走上前,指尖轻轻拂过那光滑的木质犁壁——触感温润如春水初融,仿佛能穿透指尖,感知到它破开冻土时那一声沉闷的裂响;耳边似乎已响起犁铧切入泥土的窸窣声,混着远处耕牛低沉的哞叫;鼻尖竟似嗅到了新翻沃土特有的腥甜气息,那是大地苏醒的味道。

然而,墨鸢却缓缓摇了摇头,眼中那刚刚燃起的火焰,又迅速黯淡下去。

君上,这具模型之上,有名有姓的工科匠人,共八十七位。她垂下眼帘,看着自己那双布满老茧和伤痕的手——掌纹深如沟壑,指节粗大变形,指甲缝里还嵌着未洗净的木屑与铜锈,可他们的名字,无一人可列名于竹简,呈于庙堂……

她的话,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三日后,春社祭典。

太庙前寒风凛冽,朱漆门环泛着冷光,空气中飘散着焚香与冷铁交织的气息。

工科耗时两月铸造的一座铜漏刻,其计时之精准,远超旧器。

然而,太庙令只瞥了一眼,便拂袖斥道:匠作之物,污秽不堪,岂能与先帝神主同列?拿走!此等淫巧,只配为奴仆计时!

那污秽不堪四个字,如四根毒针,刺入在场每一个工科弟子的耳中。

墨鸢猛地抬头,万年古井般的眸子里燃起烈火:敢问太庙令!这庙堂梁柱,非匠人劈砍不能立;陛下冕冠,非匠人雕琢不能成;就连您脚下这方砖,亦是匠人烧制方能踏!为何我等心血所铸之器,便成了污秽?

放肆!太庙令勃然大怒,贱籍工匠,也敢在太庙前咆哮公堂!廷尉何在?将此藐视礼法之徒,给我拿下!

数名廷尉卫士如狼似虎扑上,铁链哗啦作响,冰冷沉重地扣上她的手腕。

墨鸢并未反抗,只用一双燃烧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那目光灼热如炭,烫得我心头一颤。

当晚,我亲赴廷尉府。

阴森牢狱中,火把明灭不定,光影在石壁上游移,像无数挣扎的灵魂。

空气潮湿腥臭,混杂着霉味与血腥气。

我不看廷尉谄媚的脸,也不提墨鸢之罪,只环视属官,淡淡问道:

去岁秋汛,渭水暴涨,渭桥半段崩塌。咸阳内外,交通断绝。敢问诸位,是谁冒着风雨,立于洪流之中,连夜测绘水文,重定桥基,三日之内架起浮桥,保军粮畅通?是终日高坐庙堂、空谈《礼记》的博士,还是那些被你们称作的画图匠人?

满堂死寂,无人应答。

唯有火把噼啪爆响,映出一张张苍白而羞愧的脸。

第二日,我绕过群臣,直入章台宫求见嬴政。

他刚处理完军务,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与铁锈味,指节敲击御案,发出沉闷声响,如同战鼓余音。

我双手呈上一卷竹简——《百工录》。

陛下,臣偶得先贤遗篇,出自陈仓古墓残椁之中,经考订补全,阅后不胜惶恐。我低声道,篇中言:国之强,不在金玉,而在器械;器械之源,不在鬼神,而在匠心。欲使匠心不绝,必使其人自由,使其技有价。

李斯眉头微蹙:此制若行,则士农工商界限尽毁,礼崩乐坏不远矣!

我昂首回应:非废旧爵,而是增新途。蒙恬将军筑长城,靠的不是《孙子兵法》,是一块块夯土板;郑国渠灌溉关中,靠的不是钟鸣鼎食的礼乐,是一张张水文图。陛下用铁与血打下的万里江山,难道不应由那些亲手建造它的人,共享一分荣光吗?

嬴政默然良久,终于提起朱笔,在《百工录》末尾重重写下:

准。试行于稷下学宫,三年,观其成效。

我手捧奏批复函走出章台宫时,天光破晓,晨曦洒落肩头,暖意如潮水般漫过全身。

当日,我命人在稷下学宫门前立起一块高达三丈的巨碑。

我亲手执朱砂笔,将首批名录写上石碑——笔锋沉稳,每一划都似刻入山河。

名录之首,赫然是两个大字:墨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