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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大夏天,始皇心火郁结了(2 / 2)

我心中一动,却只淡淡应了句:“为臣子分忧,本就是陛下仁德。”

半月后,我因事入宫,偶经一条专供内侍倾倒废物的宫道,正撞见一个小内侍怀里抱着一堆碎瓷片,正要拿去掩埋。

那瓷片的颜色和质地,熟悉得让我心头一跳——深褐陶胎,断口处隐约可见夹层中的湿砂,尚未完全干涸。

“站住,”我唤住他,“你怀里是什么?”

那小内侍吓得一哆嗦,跪倒在地:“回……回赤壤君,是……是章台宫昨夜不慎打碎的一只茶碗。”

“陛下降罪了?”我追问。

“没有,”小内侍头摇得像拨浪鼓,“侍奉的姐姐吓坏了,可陛下竟没发火,只……只低声说了一句再做一只便是,就挥手让她退下了。”

我的心,在那一刻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微微发麻。

是他那只冰瓷碗。

那个严苛到连奏章上一个错字都不能容忍的帝王,竟会为一个侍女的无心之失如此宽容。

只因为,那只碗是我的。

当夜,我没有睡。

我让苏禾立刻传唤墨鸢,将冰瓷碗的图纸又改良了一番,胎体更薄,夹砂更匀。

我亲自守着窑口,等新碗烧制出来,又在夜深人静之时,用最细的刻刀,在碗底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刻下了一行小字。

“天下之热,不在天,而在人心堵。”

我握着刻刀的手微微发抖。

这一行字若被解读为谤讪,足以让我满门遭祸。

但我终究落下最后一笔——有些话,必须有人讲,哪怕是以最隐秘的方式。

我没有署名,次日托付即将前往西域巡查的轲生,让他以“西域新贡的奇巧之物”为名,经由三名商队中转,辗转送入宫中。

我以为他或许不会留意,或许就算留意到,也只会将这句僭越之语一笑置之。

可三日后的黄昏,我的赤壤堂外,竟响起了一阵不同寻常的脚步声。

当夜,我正欲就寝,苏禾匆匆来报:“陛下遣轻骑至门外,只带两名黑衣内侍,传话说要见您一面,不便惊动他人。”

我急忙迎出,只见嬴政立于檐下,月光洒在他肩头,身后两名影卫静立如石像,目光扫视四周,衣袂无声。

他一身常服,未带仪仗,却自有千钧之重。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目光深邃如夜,牢牢锁住我。

“你说得对。”他走到我面前,声音低沉而清晰,“朕这些年,总以为用严苛的律法拆掉六国旧墙,用无坚不摧的铁骑踏平所有道路,就足够了。可朕现在才明白,有些墙,看不见,摸不着,是人心自己垒起来的。”

他顿了顿,低头看着手中的碗,指腹轻轻摩挲着碗底我刻下的那行字。

“就像这碗,”他缓缓抬眼,眸光里是我从未见过的、一种近乎脆弱的坦诚,“从前的碗,捧在手里是烫的,可朕以为,只要心是冷的,便不会被灼伤。直到你换了这只凉的来……朕才发觉,原来烫的从来不是手,是心。可若有人愿意为你换一只凉的……心,也就不那么堵了。”

风穿过庭院,带着新翻泥土和草木的混合气息,吹动他宽大的衣袖。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那一刻,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茶香与晚风。

良久,他才轻轻点头,转身离去,身影渐渐融入暮色深处。

我伫立原地,心头波澜未平。

方才那一番话,像一道裂隙,照进了那座封闭多年的宫殿。

直到苏禾的脚步声轻轻响起……

她见陛下已去,才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怀中抱着一卷新送到的文书。

“刚送来的,稷下幼蒙科秋榜。”

我接过展开,目光掠过一个个名字。

今年生源庞杂,士庶混同,女子亦占三成——这是新政推行的结果,也是我曾日夜奔走的目标。

快到末尾时,一行朱批吸引了我的注意:

“石伢。目不能视,然触物之感,聪敏倍于常人。”

我指尖一顿。

——原来,有些人天生看不见光。

可他们感知世界的方式,或许比我们更真。

我忽然明白,嬴政今晚之所以来此,并非只为一只碗。

他是在寻找一种“触感”——一种能穿透律令与城墙,真正触及人心的温度。

而这条路,也许正始于这样一个看不见名字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