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小说网 > 灵异恐怖 > 暴君读心:我靠剧透拿捏他 > 第27章 谁说女子不能巡九州?本姑娘偏要走给他们看!

第27章 谁说女子不能巡九州?本姑娘偏要走给他们看!(2 / 2)

阿芜立刻从竹箧里拿出一本手册,翻到对应的那一页。

我指着上面的图解,对随行的本地农官说:《稼察手册》上写得清清楚楚,堆肥要用牲畜粪便、枯草败叶一层一层堆起来,盖上土封存发酵。你们只用草木灰,钾肥是够了,氮肥从哪里来?没有氮,苗怎么长!

那农官被我问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地说:启禀……启禀察使,乡里的老人们聚在一起商议,都说这种肥料来自宫闱秘地,恐怕带着阴煞之气,用了会招来天谴……

我气得简直想笑!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我二话不说,直接挽起袖子,让人取来粪土和草料,当场给他们示范正确的堆肥方法。

双手插进湿热的粪堆里,黏腻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恶臭扑鼻而来,围观的人都捂着鼻子往后退。

可我一点都不在乎,一层粪、一层草、再盖上土压实,动作干净利落,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示范完了,我又让阿芜拿出我私藏的——那坛秘制的:是用瓜果残渣混上老窖酒糟,封在坛子里三个月才做成的,闻起来酸腐刺鼻,却是唤醒死土的灵丹妙药。

我亲自把它稀释了,均匀地洒在那些快要死的薯苗根部。

液体滴进泥土里,发出细微的声,好像大地在饥渴地喝水。

三天后,奇迹发生了!

那些原本枯黄的嫩叶,竟然重新焕发出鲜活的绿意,新芽顶破老叶,虽然柔弱,却倔强地生长着。

这一下,频阳县令李茂再也坐不住了,连滚带爬地跑到田边,一声跪在我面前,连连磕头说自己有罪。

我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淡淡地问了一句:你怕的是我,还是怕百姓继续饿肚子?

李茂浑身一颤,冷汗地就下来了。

当天晚上,他就在县衙门口亲自张榜公告:从今天起,全县上下,必须全面推行姜田法,谁敢违抗命令,罚服徭役三个月!

离开频阳,走到华阴地界,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暴雨,没完没了的。

山路变得泥泞不堪,我们的一辆辎重车不幸滑进了深沟,怎么都弄不出来。

雨水地顺着斗笠边缘流下来,把我的里衣全都浸透了,寒意刺骨。

负责接待的地方啬夫是个老油条,揣着手站在雨里,皮笑肉不笑地说:姜娘子,这是天意啊。您这千金之躯,不如早点回宫去吧,何必在这里受这份罪呢?

我白了他一眼,根本没理他的风凉话,直接脱下湿透的木屐,光着脚,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十里外的受灾村落走去。

脚底板踩在碎石和烂泥里,又冰又痛,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阿芜和几个忠心的护卫紧紧跟在我身后,他们的身影在雨幕中模糊得像剪影一样。

村里的景象比我想象的还要惨。

老人、孩子和妇女蜷缩在四面漏风的破屋里瑟瑟发抖,家家户户的粮缸都是空的,能饿死老鼠。

屋里的霉味混着人体的臭味扑面而来,一个小孩子抱着空碗,眼神呆滞,嘴唇干裂得起了皮。

我立刻下令:打开华阴县的粮仓!

那个啬夫吓得脸都白了,尖声叫道:娘子不可啊!没有陛下的诏命,擅自开官仓,是要灭族的大罪!

我猛地回头,从阿芜手里夺过那柄从不离身的金节,狠狠地戳在他面前的泥地里,雨水顺着节杖上的鎏金纹路往下淌,冰冷刺骨。

你看清楚了!这金节指向哪里,哪里就是诏命!

粮仓终于开了。

但我并没有白白发粮,而是立刻推行了以工代粮的办法。

我把所有还有力气的灾民组织起来,让他们去修被暴雨冲垮的沟渠和堤坝,每天干完活的人,可以换两升薯米。

有人质疑,有人不理解,但我用铁腕手段强行推行。

七天之后,一条崭新的引水渠已经初具规模,村庄的内涝问题总算得到了解决。

也就在那天,一匹快马从咸阳方向狂奔而来,风尘仆仆的信使跪在我面前,带来的竟然是嬴政的口谕:开仓之举,甚合朕意。姜氏在外,可便宜行事。

那一刻,我望着咸阳的方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那个高高坐在庙堂之上的男人,他是懂我的。

晚上住在驿站,窗外的风雨还在地刮着。

阿芜悄悄递给我一份从咸阳传来的密报。

是淳于越联合太史令一起上的奏疏,说我假借巡行为名,结交地方官员,收买人心,图谋不轨,还在奏疏最后恶毒地建议立刻召回,交给廷尉严加审问。

我把密报凑到油灯前,看着它慢慢烧成一缕青烟,纸灰在空中飘舞,像亡魂的叹息。

窗外的雨幕像一张巨大的黑网,要把我整个吞噬掉。

临走前赵高那句河东不太平,你一个女人怎么行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昨天路过村口,又有个老奶奶在偷偷烧纸钱驱邪,嘴里还念念有词:别留外姓人,别种外来东西……

明天,我们就要进入河东郡了。

那里曾经是韩、赵、魏三国的地盘,是六国遗民最集中的地方,也是最容易发生叛乱和滋生是非的地方。

我吹熄了油灯,在黑暗中重新铺开一卷竹简,提笔写下新的《分区引种规划》。

在规划的最后,我用力加了一句:如果女子不能走遍九州大地,那这所谓的天下,永远都只是半壁江山!

窗外的风雨还在地拍打着窗棂,像催人出征的战鼓。

风雨还没停,我们的车轮已经再次向前滚动。

踏入河东郡地界的第一天,一种诡异的寂静就包围了我们。

沿途的村庄家家户户紧闭门窗,看不见炊烟,更看不见人影。

本该在秋雨后进行最后翻整的田埂,现在却一片荒芜,野草长得比人都高,像一座座被遗弃的坟墓。

这绝对不是天灾,而是赤裸裸的人祸!

夜幕降临,驿站四周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陶罐,轻轻打开盖子——这里面装的是我从频阳带回来的一捧活土,湿润润的,泛着淡淡的腥香气。

三天前还枯黄的小薯苗,现在已经在新的土壤里抽出了嫩绿的新叶。

只要根还在,就还能活过来。我喃喃自语。

阿芜悄悄走近,手里拿着一双轻便的鞋子。

我去附近看看情况。她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我看着她瘦小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心里突然涌起一阵不安。

我紧紧握住金节,烛火跳跃着,映得节杖上的龙纹仿佛活了过来,昂着头想要长啸。

明天,我们就要踏入真正的战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