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珏周身散发的低气压，使得车厢内的空气仿佛都沉重了几分。
苏芷紧靠着车窗，尽可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连呼吸都放得轻缓，不敢发出丝毫声响，更不敢抬头去看对面脸色难看的皇子。
宇文珏敏锐地察觉到苏芷因他的情绪而愈发紧张，他深吸一口气：“苏小姐，方才……是本王……”
他话音未落，车厢猛地一阵剧烈颠簸！
“啊！”苏芷猝不及防，低呼一声，身体因惯性猛地向一侧歪倒！
宇文珏眼疾手快长臂一伸，稳稳地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手掌隔着薄薄的春衫，能感受到她腰肢的柔软与温热。宇文珏的心跳漏了一拍，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现出三年前在临水小筑——他也是这样抱着身中媚药、意识模糊的她，那时的她蜷缩在他怀里。
而此刻，掌下的身躯已然有了少女玲珑的曲线，不再那般青涩稚嫩。她长大了。
苏芷惊魂未定，红晕从脸颊蔓延至耳根。她慌忙坐直身体，挣脱了他的手臂，声如蚊蚋：“多……多谢殿下。”
宇文珏收回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柔软的触感。他看着苏芷羞红的脸颊和闪烁躲避的眼神，一种莫名的冲动促使他脱口问出那个盘旋在他心头许久的问题：
“苏小姐……”他目光紧锁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你……心中可有心仪之人？”
她一个养在深闺、连外男都少见几个的女子，哪里会有心仪之人？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就在她心乱如麻，粉唇微启，却吐不出半个字，脸颊红得似要滴出血来时，宇文珏见她这般慌乱无措的模样，心中那份压抑已久的情感促使他做出了更为大胆的举动。
他忽然向前倾身，拉近了两人之间本就微妙的距离。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额发，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磁性，一字一句，清晰地问道：
“苏小姐，若没有……那你觉得，我……如何？”
他用了我自称，不再是疏离的“本王”。
轰——！
苏芷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耳中嗡嗡作响。他……他怎能问得如此直接？！这让她如何回答？说他很好？说他身份尊贵，俊朗不凡，学识渊博？可这岂不是……岂不是……
就在她羞得满脸通红时，马车恰到好处地缓缓停了下来。
车夫恭敬的声音从外传来：“殿下，苏府到了。”
苏芷几乎是弹跳般猛地向后退开，语无伦次道：“四、四皇子！我、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话音未落，她已手忙脚乱地掀开车帘，甚至等不及脚踏放稳，便提着裙摆，几乎是跌撞着跳下了马车，头也不敢回，飞快地跑向了苏府大门。
宇文珏坐在车内，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还维持着微微前倾的姿势，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方才扶住她时那纤细腰肢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