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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不挑了有什么就练什么什么技多不压身拜入新山门(1 / 2)

悬剑渊的风,带着刺骨的湿寒,卷起黑水潭的腥气,抽打在脸上犹如冰针。

徐道人裹在一件半旧的灰布袍里,混在一群神色或紧张、或兴奋、或茫然的少年少女中,沿着那条被称为“龙脊”的寒铁锁链栈道,一步步走向深渊之上的青溟剑派山门。他刻意收敛了气息,将修为压制在炼气九层,体内澎湃的结丹中期法力被牢牢锁在丹田深处,只余一丝微弱流转,恰如潭底潜流,不露分毫。

栈道悬于万丈深渊之上,脚下是翻涌不息、漆黑如墨的九曲冥河。冰冷的铁链在风中发出低沉的呜咽,每一次落脚,脚下仅容一足的浮空石台便微微晃动,石台表面湿滑的苔藓和凝结的薄冰,考验着每一个试炼者的平衡与胆气。两侧峭壁上,经年累月留下的深深剑痕交错纵横,无声诉说着此地的凶险与剑道的凌厉。

“下一个!姓名,修为!” 山门前,断龙闸下,一名身着青黑色剑袍、面容冷峻的筑基期执事头也不抬,声音犹如淬了寒冰。

“徐尘,炼气九层。”徐道人报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名字,声音平稳,带着一丝刻意伪装的、属于底层散修的沙哑和拘谨。他微微佝偻着背,眼神低垂,将一枚刻着“丙七三”的木牌恭敬递上。

执事瞥了他一眼,二十七岁的炼气九层,在这批以少年为主的试炼者中显得格外扎眼,天赋平平,甚至可以说是迟暮。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随手将木牌丢入旁边一个石盆中:“丙组,七十三号。记住,坠渊者淘汰。进去吧。”

断龙闸缓缓开启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森冷的寒气扑面而来。门后并非坦途,而是一片笼罩在淡淡青黑色雨丝中的巨大石坪——泣雨坪。雨丝细密,落地无声,却并非寻常雨水,而是凝练的微弱剑气!每一滴雨丝落地,便化作一道寸许长的、游鱼般的淡青色气刃,在石坪上游弋穿梭,轨迹莫测。

徐道人深吸一口气,踏入雨幕。他并未立刻前行,而是微微闭目,将神识压制到炼气期应有的微弱程度,仅凭五感去感知。风声、雨丝破空的细微嗤响、脚下石板的冰冷触感、以及那无处不在的、带着锋锐之意的湿寒……在他强大的战斗本能和远超炼气期的感知力下,这些信息被瞬间捕捉、分析。

他动了。

脚步踏出,并非直线,而是循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时而侧身滑步,避开一道斜刺里游来的气刃;时而脚尖轻点,在两道交叉掠过的气刃缝隙间精准穿过;时而身形微滞,犹如磐石,任由数道气刃贴着衣角掠过。他的动作并不快,甚至显得有些笨拙迟缓,仿佛一个在泥泞中艰难跋涉的普通人,但每一步都踏在气刃游弋的间隙,每一次移动都妙到毫巅地避开了所有袭来的剑气。

“咦?”泣雨坪边缘的高台上,几位负责监察的青溟剑派弟子中,一位面容清冷的女子微微挑眉,“此人步法…看似平平无奇,却暗合某种卸力引流的韵律,竟能完全避开泣雨剑气?有点意思。”

旁边一位年长些的师兄淡淡道:“不过是运气好些,或是提前得了些指点。炼气九层,二十七岁,根骨已定,恐怕难成大道。看下去吧。”

徐道人顺利穿过泣雨坪,来到第二关:龙脊试锋。

眼前是三条更加狭窄、悬于更深渊之上的寒铁锁链。锁链尽头,各有一名身着青溟外门弟子服饰的炼气后期修士持剑而立,眼神锐利如鹰。他们的任务,便是阻止试炼者通过锁链。规则很简单:跌落深渊即失败,被对方击落锁链同样失败,能冲过锁链踏上对面平台者,过关。

徐道人选择了中间那条锁链。他的对手是一个身材精瘦、眼神狠厉的少年,约莫炼气八层,手中一柄青钢长剑吞吐着淡淡的寒芒。

“丙七三?”少年冷笑一声,不等徐道人站稳,脚下在锁链上一点,身形如鹞子般窜出,剑光如毒蛇吐信,直刺徐道人咽喉!剑势又快又狠,带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

徐道人眼神平静无波。他手中握着的,是跟随多年的法器“青落剑”,剑身狭长,泛着淡淡的青色光泽,品质尚可,但远非神兵。面对这迅疾一剑,他并未硬接,也未后退——后退便是深渊。

只见他左脚在湿滑的锁链上看似随意地一旋,身体犹如风中弱柳般向右侧倾斜,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剑锋。同时,右手青落剑并未出鞘,连鞘带剑,犹如棍棒般自下而上,轻轻一撩,精准地点在少年持剑手腕上。

这一撩,时机、角度、力道,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没有磅礴的法力,只有纯粹的技巧和精准的预判。

“啊!”少年手腕一麻,一股酸胀感瞬间蔓延整条手臂,剑势顿时一滞,前冲的势头也为之一顿,身形在锁链上晃了晃,险些栽倒。

徐道人抓住这瞬间的空隙,脚下发力,整个人犹如贴着锁链滑行般向前窜出数尺,瞬间拉近了距离。青落剑依旧未出鞘,剑鞘如鞭,带着一股柔韧的劲力,横扫向少年下盘!

少年大惊,急忙收剑下格。铛!一声脆响,剑鞘与剑身相撞。徐道人手腕一抖,一股巧劲顺着剑鞘传递过去,并非硬撼,而是犹如水波般一沾即走,顺势一带!

少年只觉得一股旋转的力道传来,脚下本就立足不稳,顿时被带得一个趔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锁链外侧歪去!下方是翻涌着黑水的无底深渊!

“不好!”少年脸色煞白,危急关头爆发出潜力,强行扭腰,另一只手猛地抓住旁边的锁链,才堪堪稳住身形,但已是惊出一身冷汗,再不敢有丝毫轻视。

徐道人并未追击,只是稳稳站在锁链中段,青落剑斜指下方,剑鞘尖端微微颤动,发出低沉的嗡鸣。他气息平稳,仿佛刚才那电光火石的交手只是拂去了一片落叶。

“好精妙的卸力引化!”高台上,那位清冷女子眼中终于露出一丝真正的讶色,“此人对力道的掌控,不像道门术法…倒像是浸淫武道多年的武技。”

年长师兄也收起了轻视,微微点头:“以鞘代剑,举重若轻,点穴截脉,借力打力…这份眼力和技巧,确实罕见。”

锁链上,少年稳住心神,眼神变得凝重。他不再冒进,而是缓缓移动脚步,寻找机会。徐道人也不急,两人在狭窄的锁链上对峙,脚下是万丈深渊,气氛凝重如铅。

突然,少年动了!他不再直刺,而是手腕一抖,剑光爆散,化作七八道虚实难辨的剑影,犹如水花迸溅,笼罩徐道人上身数处要害!这是青溟剑派基础剑法“分水刺”中的一招“浪叠千重”,虽未得真意,但在炼气期也算精妙。

徐道人眼神微凝。这招虚虚实实,若以炼气期的神识和眼力,极难分辨。但他可是结丹修士,即便压制修为,那份洞察力也远超常人。

青落剑终于出鞘!

呛啷一声清鸣,一道凝练如丝的青色剑光,暗流涌动,无声无息地刺入那一片剑影之中!

叮!

一声极其清脆的金铁交鸣响起,漫天剑影骤然消散!少年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从剑身传来,虎口剧震,长剑几乎脱手!他骇然看去,只见徐道人的青落剑尖,正精准无比地点在他真身剑招的剑脊七寸处——正是力道流转最薄弱的一点!

“破!”徐道人低喝一声,手腕一抖,青落剑顺势一绞、一带!

少年再也握不住剑,青钢长剑脱手飞出,打着旋儿坠入下方深渊,瞬间被黑水吞没。而他本人,也被这股力道带得失去平衡,惊呼一声,向后倒去!

徐道人并未落井下石,反而左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少年的腰带,用力一提,将他拽回锁链之上。

少年惊魂未定,脸色惨白,看着徐道人,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承让。”徐道人收剑入鞘,声音依旧平淡,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不再看少年,迈开脚步,稳稳地踏过剩余锁链,登上了对面的平台。

平台尽头,矗立着一块三丈高的巨大黑石,石面光滑如镜,隐隐有水波流转的纹路——这便是青溟剑派的“问心石”。

徐道人走到问心石前站定。他需要做的,只是将手按在石面上,坚持十息。

他伸出手,掌心缓缓贴上冰冷的石面。

嗡——!

一股冰冷、浩瀚、仿佛来自无尽深渊的剑意瞬间涌入他的识海!这剑意并非凌厉的杀伐,而是一种沉重的、包容万物的深邃,犹如整个大海的意志压了下来,要将他渺小的神魂碾碎、同化!

“哼,幻术。”徐道人冷哼一声。

十息,转瞬即逝。

徐道人收回手,脸色微微发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略显急促——这倒不是完全伪装,对抗那深海剑意,压制后的修为也是不小的负担。

“丙七三,徐尘,过!”监察弟子高声宣布。

徐道人站在了悬剑渊最深处的“寒髓池”旁。与他一同走到这里的,只剩下不到二十人。池水漆黑如墨,寒气逼人,池底隐约可见沉眠的古剑轮廓。池边,立着数位气息深沉、至少是筑基后期的青溟剑派长老。

“尔等能至此,已证明有入我青溟门的资格。”为首一位白发白须、面容古拙的老者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然,剑道艰辛,非大毅力、大恒心者不可成。最后一步,便是选择。”

他指向寒髓池:“此乃我派洗剑池,池水蕴含玄冰剑魄。跳下去,若能承受其寒,引动一丝剑魄共鸣,便可入内门,得真传。若承受不住,或无法引动共鸣,则为外门弟子。现在,选择吧。”

话音落下,立刻有数名少年咬咬牙,纵身跳入池中!

噗通!噗通!

刺骨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跳入池中的几人脸色瞬间变得青紫,浑身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有人坚持不到三息便惨叫一声,手脚并用地爬上岸,瘫倒在地,犹如冻僵的鱼。有人勉强支撑,在池水中盘膝而坐,试图运转功法抵抗,但池水中的玄冰剑魄犹如无数细小的冰针,疯狂钻入经脉,带来撕裂般的痛苦和灵魂冻结的恐惧。

徐道人目光扫过池水。他自然不惧这寒气,甚至能轻易引动剑魄。但他所求,只是完整的《青溟叠浪剑法》,而非成为真传弟子引人注目。外门一样能进入藏经阁,足以满足他目前所需。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决然”,然后纵身跃入池中!

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全身,玄冰剑魄犹如亿万冰蚁噬咬经脉。徐道人立刻运转《灵虚经》,将大部分寒气隔绝在外,只留一丝渗入体内,模拟出炼气修士应有的痛苦反应。他脸色“苍白”,身体“颤抖”,在池水中“艰难”地盘膝坐下,闭目“苦苦支撑”。

十息过去…二十息过去…

他“勉强”支撑着,但周身并无任何剑魄共鸣的异象出现,只是凭借一股“韧劲”在硬抗。

三十息一到,旁边监察弟子高声道:“时间到!丙七三,徐尘,引剑魄未成,入外门!”

徐道人“如蒙大赦”,艰难地爬上岸,浑身湿透,嘴唇发紫,不住地“哆嗦”着,对着长老们“恭敬”地行了一礼,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白发老者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似乎察觉到他体内那远超炼气期的雄浑气血根基被刻意压制后的凝实感,但最终只是微微颔首,并未多言。根骨年龄摆在那里,引动不了剑魄也属正常。

就这样,徐道人,化名徐尘,成为了青溟剑派一名普通的外门弟子。

外门弟子居所位于悬剑渊外围,依山而建的石屋简陋却干净。徐道人分得一间靠崖的单间,推开窗便能看见下方奔涌的黑水和远处如剑指天的孤峰。

他盘膝坐在冰冷的石床上,腰间那块湛蓝玉石贴着肌肤,传来一丝微弱的凉意。玉石深处,那缕黑气似乎因为靠近青溟剑派浓郁的剑意和水灵气而活跃了一丝,但依旧被蓝玉本身的禁制牢牢压制着。

“小子,演技不错。”老怪物阴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在他识海中响起,“装孙子装得挺像。不过,这青溟剑派…嘿嘿,有点意思。那洗剑池底,藏着几把老骨头的气息,怨气冲天啊。”

徐道人充耳不闻。他需要的是剑法,不是这老怪物的点评。

三日后,凭借新晋外门弟子的身份令牌,徐道人踏入了位于山腰的外门藏经阁。阁楼不大,只有三层,收藏的多是基础功法、剑诀和一些杂学玉简。

他的目标很明确《青溟叠浪剑法》的玉简。

很快,他便在靠墙的一个普通木架上找到了目标。那是一枚巴掌大小、色泽温润的青色玉简,表面刻着波浪纹路。旁边还有几枚玉简,分别是《分水刺》、《寒潭剑》、《游鱼身法》等基础配套。

徐道人拿起《青溟叠浪剑法》玉简,将身份令牌按在旁边一个凹槽上。一道微光扫过,扣除了新弟子初始赠送贡献点,配合结丹中期的修为,玉简表面的禁制解除,却只能练到第九层,也就是结丹后期,后面明显还有,只是徐道人破不开后面的禁制。

他走到角落一个供弟子参悟的静室,盘膝坐下,将玉简贴在额头。

神识沉入。

刹那间,一股浩瀚而独特的剑意洪流涌入他的识海!

剑法开篇,便是一幅意境图卷:无垠深海,表面平静如镜,下方却暗流汹涌,积蓄着撕裂一切的力量。这便是青溟叠浪剑法的真意——深海藏锋,叠浪惊涛!

剑诀文字古朴艰深,配合着动态的剑招影像在识海中演绎。

影像中,持剑者身形如游鱼,剑势并非大开大合,而是手腕急速震颤,剑尖划出无数细密、旋转的微小圆弧。这些圆弧并非法力外放,而是通过特殊的运劲法门,引动空气乃至对手兵器周围的“势”,形成无形的牵引漩涡。影像演示,对手一柄势大力沉的重锤砸来,剑尖轻点锤身,急速震颤,竟带动那重锤偏离轨迹,锤头狠狠砸在地上,持锤者因用力过猛而踉跄前扑,门户大开!紧接着,剑光如毒蛇吐信,直刺空门!

……

剑势陡然一变!由极柔转为极刚!影像中,持剑者周身气势凝聚,一剑刺出,不再是之前的巧劲,而是将全身力量、精神意志高度凝聚于剑尖一点!剑锋破空,竟隐隐带起低沉的龙吟之声!剑尖所指,空气仿佛被撕裂,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扭曲的透明激波!这激波并非剑气,而是纯粹的力量与速度突破极限引发的空气震荡!影像对手被这凝聚到极致的一“点”刺中护心镜,护心镜瞬间凹陷、炸裂,对手如遭重击,吐血倒飞!更可怕的是,那凝聚于剑尖的“意”,犹如龙目凝视,直刺对手神魂,影像中对手出现了刹那的恍惚和僵直!

……

随后的只有文字描述和静态的运功路线图,并无影像演示。描述中,需将法力以特殊方式压缩、叠加,犹如海浪一重高过一重,最终九重叠加于剑锋,一剑出,冰封百丈,万物归墟!但后面标注着鲜红的警示:非冰灵根或特殊寒属性体质者,需配合特殊心法及冰寒属性法力。强行修炼,法力反噬,经脉尽毁!

徐道人的心神完全沉浸在这精妙的剑法之中。

“千涡引”和“渊龙怒”,一卸一攻,一柔一刚,配合无间,简直是近身搏杀的绝技!而且其发力技巧、对“势”的运用,完全超越徐道人的期待,甚至对结丹修士的战斗也有极大的启发!

他如饥似渴地吸收着玉简中的知识,强大的神魂让他过目不忘,理解速度远超常人。仅仅一个时辰,他便将《青溟叠浪剑法》的精要尽数掌握于心,只待实践打磨。

当他将神识从玉简中退出时,眼中精光一闪而逝,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炼气期外门弟子的木讷模样。拓印了一份,然后将玉简放回原处,走出藏经阁。

外面,悬剑渊的风依旧凛冽。徐道人抬头望了一眼云雾缭绕的孤绝主峰,那里是内门真传所在,或许藏着更精深的剑法,甚至那“冰封归墟”的奥秘。

他握了握拳,感受着腰间蓝玉的微凉和五行珠在丹田的沉静。深吸了一口气,多美好安逸的日子啊。

……

脚步轻轻点在青石板上,发出笃笃的轻响。徐道人摩挲着腰间明显干瘪下去的灵石袋,无声地叹了口气。指尖传来的触感冰凉而单薄,里面躺着可怜巴巴的七块下品灵石——这是青溟剑派外门弟子一个月的全部月供。

“徐师弟,发什么呆呢?”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筑基初期的秦海川,这位入门比试时曾与徐道人有过一面之缘的师兄,此刻正抱着胳膊靠在廊柱上,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穿着青溟外门统一的青色剑袍,袖口绣着三道水波纹,代表着内门的身份。“嫌月供少?咱们青溟可不比那些大宗门财大气粗。喏,拿着。”他随手抛过来一个小布袋。

徐道人伸手接住,入手微沉。打开一看,是五块色泽稍显暗淡的下品灵石。“秦师兄这是?”

“看你顺眼。”秦海川摆摆手,走近几步,压低声音,“再说了,这点灵石算什么?真正的好处,在外面。”他眼神瞟向山门方向,云雾缭绕的深处,“刚接到执事堂任务,西麓的‘幽泣涧’,有一窝刚产崽的‘铁背苍狼’,它们的护心骨和幼崽的脑髓是炼制‘锻骨丹’的上好材料。任务要求至少带回三根护心骨,十份脑髓。任务奖励嘛…嘿嘿,除了门派贡献点,每人能分到二十块下品灵石,外加一瓶‘凝气散’。”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徐道人平静的脸:“怎么样?有兴趣没?任务难度标注是‘丙上’,对炼气后期来说有点挑战,不过我看你根基扎实,剑法也…嗯,有点意思。加上我带队,还有另外三个炼气十一二层的师弟师妹,问题不大。总比在门内打坐枯等强吧?”

徐道人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灵石袋,又看了看秦海川眼中闪烁的、并非全然无私的光芒。他点了点头:“多谢秦师兄提携,什么时候去。”

三日后,一行五人踏上了前往幽泣涧的路途。除了领队的秦海川和徐道人,还有两男一女:炼气十二层的赵莽,身材魁梧,使一柄开山巨斧,性子急躁;炼气十一层的孙小婉,使一对分水刺,心思细腻,负责警戒和探查;炼气十一层的李沐,擅长土系法术,沉默寡言。

幽泣涧,名副其实。深入涧底,两侧峭壁高耸入云,光线昏暗,常年弥漫着阴冷的雾气。涧底怪石嶙峋,水流湍急,撞击在岩石上发出呜咽般的怪响,犹如鬼哭。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腐叶味和淡淡的腥臊气。

“小心点,铁背苍狼听觉灵敏,力大无穷,尤其护崽时极其凶暴。”秦海川走在最前,手中扣着一枚淡蓝色的避瘴珠,驱散着周围过于浓郁的阴寒雾气。“它们的巢穴通常在最深处背风的岩洞里。孙师妹,探路。”

孙小婉点点头,身形如狸猫般轻盈跃出,贴着湿滑的岩壁快速移动,手中不时弹出几道微弱的灵光,探查着前方动静。赵莽扛着巨斧紧随其后,警惕地扫视四周。李沐则走在队伍最后,双手掐诀,一层淡淡的土黄色光晕笼罩在众人脚下,减轻行走的声响。

徐道人看似步履蹒跚地跟在秦海川身侧,神识却早已如水银泻地般铺开。他能清晰地“看”到前方百丈外,一处巨大的、被藤蔓半遮掩的岩洞入口。洞内,三头体型壮硕、背部长满铁灰色硬毛的苍狼正焦躁地低吼着,其中一头母兽的腹部明显鼓胀,乳汁的气息隐约可闻。洞内深处,传来几声微弱的幼崽啼叫。

“找到了!”孙小婉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从前方传来,“就在前面那个大洞!三头成年,至少四只幼崽!”

“好!”秦海川眼中精光一闪,“按计划行事!赵莽、李沐,你们俩负责引开那两头公的!孙师妹,你速度快,负责缠住那头母的,别让它回洞!徐师弟,你跟我进洞取幼崽脑髓!记住,动作要快!护心骨等它们死了再取!”

“吼——!”

就在众人靠近洞口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响起!两头雄壮的公苍狼犹如两座小山般冲出洞穴,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入侵者,粗壮的手臂挥舞着,带起阵阵腥风!

“动手!”秦海川低喝一声,率先拔剑!一道凌厉的青色剑光直刺左侧公苍狼的眼睛!

赵莽咆哮一声,巨斧带着开山裂石之势劈向右侧公苍狼:“畜生!吃爷爷一斧!”

李沐双手猛地按地:“地陷流沙!”苍狼脚下的岩石瞬间软化、塌陷,试图限制它们的行动。

孙小婉则如一道青烟,绕过战团,手中分水刺闪烁着寒光,直扑洞口那头刚刚冲出、护崽心切的母苍狼!

战斗瞬间爆发!金铁交鸣声、法术爆裂声、苍狼的怒吼声混杂着涧底的鬼哭,震耳欲聋。

徐道人紧随秦海川,在孙小婉缠住母苍狼的瞬间,矮身钻进了洞穴。洞内光线昏暗,腥臊气更浓。四只毛茸茸、眼睛还未完全睁开的幼崽挤在角落的干草堆里,发出惊恐的“吱吱”声。

“一人两只!快!”秦海川低吼着,手中长剑毫不犹豫地刺向一只幼崽的头颅!动作狠辣果决。

徐道人眼神微凝。他手中的长剑看似随意地点出,剑尖却精准无比地刺入另一只幼崽的后颈,瞬间截断了它的生机,手法干净利落,甚至没让幼崽发出多少痛苦的声音。他如法炮制,迅速解决了剩下的两只。

“好手法!”秦海川瞥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手上动作不停,迅速剖开幼崽头颅,取出尚带温热的脑髓装入玉盒。徐道人也沉默地做着同样的事。

洞外,战斗异常激烈。两头公苍狼力大无穷,皮糙肉厚,赵莽和李沐虽然配合默契,但也被逼得险象环生,身上添了几道血痕。孙小婉更是被那头护崽心切的母苍狼追得狼狈不堪,分水刺只能在它铁灰色的背甲上留下浅浅的白痕。

“得手了!撤!”秦海川将最后一个玉盒塞入怀中,低喝一声,率先冲出洞穴。

“吼——!”母苍狼看到两人冲出,尤其是闻到幼崽死亡的气息,瞬间狂暴!它舍弃了孙小婉,双目赤红,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疯狂扑向秦海川!

“小心!”徐道人低喝一声,长剑看似无意地向前一点,恰好点在秦海川身侧一块松动的岩石上。岩石滚落,正好绊了狂暴的母苍狼一个趔趄,扑击之势顿时一缓。

秦海川惊出一身冷汗,趁机反手一剑,剑光暴涨,在母苍狼胸前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他来不及多想,高喊:“赵莽!李沐!撤!”

四人且战且退,最终靠着李沐的土墙术暂时阻挡,狼狈地逃出了幽泣涧。三头成年苍狼在涧口愤怒咆哮,却终究没有追出太远。

回到集合点,五人都是气喘吁吁,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赵莽的左臂被苍狼的利爪撕开一道大口子,深可见骨,疼得他龇牙咧嘴。孙小婉脸色苍白,灵力消耗过度。李沐的袍子被撕破了几处。秦海川胸前也被抓了一下,好在有内甲防护,只是气血翻涌。唯有徐道人,除了道袍沾了些泥污和血迹,气息依旧平稳,连呼吸都未见急促。

“娘的,这畜生真够劲!”赵莽一边让孙小婉帮忙包扎伤口,一边骂骂咧咧。

“多亏了徐师弟刚才那一绊…”秦海川看向徐道人,眼神复杂,“反应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