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又像是陷入了一种奇特的循环。
藤原玲奈的生活被清晰地割裂成了两半,一半是依旧需要努力应付的学业和日常家务,另一半则逐渐被白蛇神社的“事务”所占据。
高桥弘那次成功的委托,像是一块被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荡开的涟漪比玲奈和由美预想的要深远得多。
他果然严守了“秘密”,但这种严守,仅限于不对大众张扬。
在某个特定的小圈子里——那些同样被莫名困扰折磨求告无门,彼此间或许还有些信任基础的人当中——“白蛇神社有一位真正有能力的隐秘巫女”的消息,如同地下暗流般悄然传播开来。
于是,破败的白蛇神社,开始迎来形形色色却又带着相似焦虑神情的访客。
有穿着昂贵西装却掩不住眉宇间疲惫和恐慌的中年社长,他的豪车只能停在山脚下,自己步行上来,小心翼翼地穿过鸟居,感受着那奇异的安宁时,脸上才会露出一丝希冀。
有穿着朴素眼圈红肿的家庭主妇,手里紧紧攥着求来的各种护身符,诉说家里夜半的异响和孩子持续的啼哭。
甚至还有一位戴着墨镜和口罩气质不凡的年轻女性,在经纪人的陪同下悄悄前来,她诉说的是无法解释的舞台事故预感和对聚光灯下某种“注视”的恐惧。
他们来自不同的社会阶层,拥有截然不同的人生,却都在此地寻求解脱。
而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心照不宣地遵守着某种“规则”——通过私密渠道预约,单独前来,对神社的破败和华而不实的巫女装扮视而不见,甚至自行将其脑补为“古老传承的必要形式”。
离开时,他们大多会留下远超普通香火钱的“谢礼”,并带着感激和一种“知晓秘密”的谨慎悄然离去。
玲奈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慢慢变得有些麻木。
她依旧会在每次仪式前紧张,穿着那身越来越重的“战袍”时感到羞耻,但看到求助者离开时如释重负的表情,以及他们真诚的感激,一种微妙的成就感又会冲淡那些不适。
她开始真正理解“帮助他人”的重量。
但工作量确实增加了。
光靠她和由美两人,又要打扫神社,现在来访者多了,更不能显得太邋遢,又要准备仪式材料,还要应付偶尔同时到来的求助者,实在捉襟见肘。
“我们需要帮手!”由美一边清点着赛钱箱里明显增多的钞票,一边斩钉截铁地说,“真正信得过的帮手!”
人选几乎是现成的。
惠理子,那个曾经被玲奈间接帮助过的性格温柔细致的女孩,在得知玲奈和由美的“事业”后,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要求加入。
她负责整理和清洁神社内部,心思细腻的她甚至开始学着打理那些简陋的供品,让它们看起来更体面些。
另一个是小林佑树,比她们高一级的学长,家里经营着小镇唯一的旧书店,性格温和内向,但知识面很广,尤其对本地历史和民俗传说知之甚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