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道紫光,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密室,青铜棺,伸出的手。
那手穿的是长老袍。
可气息不对。陆九渊没那么老,也没那么脏。那股味儿,像是埋了几百年没人管的尸臭。
轰!
地面猛地一震,比我刚才感觉的强十倍。脚下的石头直接裂开,一条新缝“咔”地延伸出去,足有十几米长。紫光从里面喷出来,照得人脸上发青。
反抗军的人全停了动作。
有人扔了弓,往后退。有人喊:“又来了!快撤!”
我没让他们撤。
“站住!”我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见了,“谁敢退一步,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这话一出,没人动了。
他们怕邪灵,但也怕我。毕竟刚才那招劈天的一剑是我在劈,不是他们在打。
我盯着地缝,一步步走过去。每走一步,震动就强一分。断剑在我手里嗡嗡响,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熟人。
“你要真醒了,”我对着地底说,“那就上来打个招呼。”
话刚说完,紫光突然收了。
所有裂缝里的光全灭了,像被人掐了电源。四周一下子黑下来,只剩下远处火堆的微光。
安静。
连风都没了。
我站在地缝前,手心出汗。
这种静不对劲。战斗前的静都是假的,真正的杀招从来不出声。
忽然,断剑剧烈震动,差点脱手。
一道刺耳的声音从地底传来,像是铁链被拖动,又像是骨头在摩擦。那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某个深度,不动了。
我屏住呼吸。
下一秒,一只手掌从裂缝里拍了出来。
不是慢慢伸,是“啪”地拍在地面上,五指张开,指甲全是黑的。那只手撑着地面,缓缓发力,另一只手也跟着爬了出来。
然后是肩膀。
头。
一张脸从地底升起。
它穿着破烂的长老袍,脸上全是褶子,眼睛闭着,嘴角却咧着。一头白发贴在额头上,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它抬起头,眼皮颤了颤,慢慢睁开。
瞳孔是紫的。
和刚才的光一样颜色。
它看向我,笑了。
牙齿一颗不少,白得发亮。
“昭儿……”它开口,声音像两个人在同时说话,“你终于……把我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