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撑着断碑,一点一点站起来。腿软得厉害,膝盖直打晃,但我还是站直了。
抬头看向巨眼。
它没再嘲讽我,也没发动攻击。它只是悬在那里,瞳孔微微收缩,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的东西正在苏醒。
“你听过一句话没?”我开口,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楚,“装疯卖傻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本来就是疯的。”
我没再废话。
深吸一口气,开始重新默念那句咒文。
**阿迦罗·毗昙·萨埵烬。**
每念一个字,体内的力量就多一分。紫火顺着经脉往上爬,烧得五脏六腑都在痛,但我没停。七窍开始渗血,皮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像是要炸开。
可我还是在念。
第二遍。
第三遍。
咒文声越来越清晰,不再结巴,不再卡顿。它像是从我骨子里自然流出来的,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压。
头顶的巨眼剧烈震颤,黑气屏障出现大面积崩裂,旋转的气流逆向倒卷,一部分黑气甚至被强行抽离,贴着地面涌向我的脚边,像是臣服。
系统弹幕疯狂刷屏:【疯批值持续上涨!+100!+150!+200!】
我感觉脑子快要炸了。
记忆碎片不断闪现——我站在祭坛中央,手持完整长剑,一剑劈开天幕;我坐在王座上,脚下跪着百妖叩首;我转身走进火海,身后整座城化为灰烬。
那些都不是梦。
那是我做过的事。
“还没完。”我咬着牙,抬起手,对准断剑。
剑身猛地一震,自动从地里弹出,飞回我手中。
握紧的瞬间,掌心传来一阵灼热。锈迹开始剥落,露出底下暗红色的金属纹路,像是干涸的血。
我举起剑,指向巨眼。
“你说你等仪式完成?”我冷笑,“那你有没有想过——老子才是那个该收场的人?”
我张嘴,准备再念一遍咒文。
可就在这时,断剑突然剧烈震动,剑柄发烫,几乎要脱手。
一道新的画面冲进脑海——不是战场,不是神庙,而是一个密室。墙上刻满符文,中央摆着一口青铜棺。棺盖裂开一条缝,里面伸出一只手,手指枯瘦,指甲发黑。
那手……在动。
而且,它穿的衣服,是圣院长老的袍子。
我心头一震。
陆九渊?
不,不对。
那不是陆九渊的气息。那股力量更老,更深,像是埋了几百年都没人敢碰的东西。
“老头!”我急声问,“这是什么?”
剑沉默了几秒。
然后,那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它醒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头顶的巨眼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整个瞳孔猛然收缩成一点,随即——
一道黑线从它中心裂开,像是蛋壳被从里面啄破。
一只手指,缓缓从裂缝中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