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黑血喷了我一脸。
整根符柱剧烈晃动,血光忽明忽暗。三秒后,“轰”地一声炸开,碎片四溅。系统弹幕疯狂刷屏:【弑祭破阵!疯批值突破阈值!+300】【这操作太疯,连本系统都抖了!】
我喘了口气,抹了把脸。
另外两根符柱还在运转,但节奏明显乱了。敌军指挥官在远处大吼,下令总攻。
数十名黑袍法师列阵于山坡,法杖齐举,天空凝聚出一片雷云,电蛇狂舞,毁灭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招。
不能再等了。
我跳上营地中央的了望高台,断剑拄地,体内魔尊之力和疯批值完全共振。一股炽烈的战意从我身上扩散出去,所有反抗军成员都感觉到了。
他们的动作变快了,伤痛减轻,眼里重新有了光。
“你们要战?”我盯着山顶的法师阵,声音炸开,“小爷就让你们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疯!”
话音落,我双手握剑,全力催动“万刃归心”。
四周断裂的兵器、燃烧的木桩、飞溅的火星,全被这股力量牵引,化作亿万细小的杀器悬浮在空中。每一件都带着魔气,锋利如刃。
我猛地挥剑向前。
所有碎片齐射而出,像一场金属风暴,直扑雷云核心。
轰——!
雷狱阵当场崩裂,电光四散。两名主咒法师吐血倒地,剩下的慌忙中断施法。结界失去支撑,开始龟裂。
机会来了。
我跃下高台,提剑就冲。
阿骨打带着狼群从东侧包抄,撕开敌军侧翼。反抗军兄弟们也红了眼,拿着残刀断棍往上扑。有人捡起敌人的法杖乱放魔法,炸了自己也炸了敌人。
没人怕死了。
我们被打到只剩一口气,但他们忘了——越是快死的人,越敢拼命。
山坡上的阵型开始崩溃。
一名高阶法师想跑,被我追上,断剑从背后穿胸而过。他临死前回头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
我没听清他说什么。
把剑拔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倒了。
其他敌人开始后撤,扔下同伴不管。火把一盏接一盏熄灭,山坡重新陷入黑暗。包围圈破了。
我站在营地中央,断剑拄地,喘得厉害。
身上全是焦痕和血迹,右手虎口裂开,握剑都有点费劲。但我不敢松。
四周还有火在烧,浓烟滚滚。几名重伤的兄弟躺在地上,有人在哭,有人在喊名字。阿骨打靠在一根烧焦的旗杆旁,变回人形,左腿缠着布,血还在渗。
他抬头看我,咧了下嘴:“昭哥……赢了?”
我没回答。
远处的旧塔方向,又有动静。
地面轻微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移动。那颗被我刺穿的心脏残骸,突然抽搐了一下,黑血缓缓聚拢。
我眯起眼。
剑柄上的血,顺着裂缝往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