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还在微微震动,那颗被刺穿的心脏残骸抽搐了一下,黑血缓缓聚拢。我盯着它,手里的断剑嗡嗡作响。
没时间管这个了。
我转身大步走向伤员区,右手指节裂开的地方还在渗血,每走一步都扯得整条手臂发麻。身后火势渐小,浓烟呛人,但没人顾得上咳嗽。
“伤药组!”我声音有点哑,“优先处理断骨和失血的,活一个是一个。”
几个穿灰绿长袍的人立刻开始行动。林姓医官蹲在一个腿部重伤的狼妖旁边,手里药瓶空了,眉头皱成一团。
我走过去,从怀里摸出一枚暗红晶核。这玩意是之前遗迹里吸收后剩下的边角料,虽然能量不多,但能吊命。
“融进药汤,一人分一口。”我把晶核递给她。
她抬头看我,眼神有点愣。
“别等我再说第二遍。”我收回手,转身就走。
刚迈出两步,系统弹幕跳出来:【神降反噬风险+15%,建议立即休息】
我懒得理它。
营地中央的指挥帐篷已经搭好,几张木箱拼成桌子,几把椅子歪歪斜斜摆着。反抗军高层陆陆续续进来,脸上全是灰,有人衣服烧了一半,有人拄着刀当拐杖。
我靠在桌边,顺手抓了个苹果啃了一口。没人说话,空气有点僵。
“吵够没有?”我把苹果咬碎,汁水溅到袖口,“打赢了就该哭的哭、喊的喊,现在开会是来听你们互相甩锅?”
一句话下去,几个人脸色变了变,没人再开口。
我把断剑拍在桌上,剑身震了一下,发出低鸣。所有人目光都集中过来。
“先说问题。”我指节裹着粗布,敲了敲桌面,“第一,结界启动前毫无预警。地下埋了四根符柱,我们一点风声都没收到——情报网漏得跟筛子一样。”
坐在左边的军官张嘴想辩解,我直接打断:“你不用说谁负责。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是改错的时候。”
他闭上了嘴。
“第二,盾阵合拢慢了七秒。”我继续说,“东侧缺口暴露太久,敌方法师趁机突入。这不是兵不行,是指挥链断了。传令的没及时报,接令的没立刻动,中间卡了三轮指令。”
会议室里有人低头记东西。
“第三,雷狱阵成型时,没人敢冲高台。”我看向角落里一个满脸焦痕的队长,“你当时带的是突击队,为什么不组织强攻?”
他抬起头:“……怕中埋伏。”
“怕?”我冷笑,“敌人几十个人站在山坡上举法杖,天空电蛇乱飞,这还不叫明牌?你怕什么埋伏?等他们把雷云砸下来再冲锋?”
他没说话。
“不是你们怂。”我环视一圈,“是我们没预案。平时训练只练怎么打,不练怎么破局。一旦情况超出计划,全懵。”
帐篷里安静了几秒。
“接下来怎么做?”有人问。
我站直身体,把剩下半块苹果放在木箱边缘。
“第一,设立双层哨岗。”我说,“每两小时轮换一次。夜间警戒交给阿骨打那边的妖族成员,他们眼睛比咱们灵。”
“可他们也是伤员……”有人犹豫。
“他们是伤员,但还能动。”我语气没变,“而且他们清楚圣院那些人是怎么做事的。以前吃过亏,现在反而更警觉。”
那人点点头。
“第二,组建快速反应小队。”我接着说,“专司突袭拦截和符文破坏。选三十人,精锐中的精锐,随时待命。一旦发现异常魔法波动,立刻出动,不许等命令。”